“什么叫跑出去躲着去了?”薛问荆不满道,“你怎么也不盯着些,万一让他跑了怎么办?”
阿陆笑嘻嘻地说:“娘子别急,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呢嘛?这陆大亭一和鲁大娘吵架就喜欢跑到益南府府尹廖大人府上,因为只有廖府鲁大娘不敢去闹。我探过了,在呢。”
薛问荆松了一口气,总算露出了笑容,“那就好。要是让他跑了事情可就不妙了。”
“那当然不能够。”阿陆道,“怎么着娘子,什么时候抓人?我瞅着鲁大娘现在可是气得不能再气了,等她气消了这效果可就不好了。”
薛问荆略一思索,说:“等一等吧。她去四平街闹应该会带不少人,不好下手,还是得等她一个人的时候。”
“那就是她出门收租的时候呗。”阿陆说,“希望鲁大娘生气之余别忘了收收租放松心情。这人啊,心情越郁闷越是得出去走走,不然憋在家里自己琢磨容易越琢磨越郁闷,憋出病来就不好了。”
薛问荆总觉得他意有所指,她才不郁闷呢,她开心得很,和小秋一起住晚上睡觉还凉快,不像江焕总是习惯把她拥在怀里。
小秋扯扯阿陆的袖子,这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已经形成了默契,阿陆看了她一眼,道:“那什么,我们继续去盯着廖府,陆大亭一出来就知会娘子。”
薛问荆抬手说去去去,两人溜的快得很,一会儿就没影了。薛问荆一个人坐着无趣,想想确实没在益南的街头好好逛过,便更衣束发出了客馆。
为了出行便利,她这次来带的都是未嫁时的衣裳,许多都有段时日没穿过了。她挑了一套竹青绣竹叶暗纹圆领袍,绾了男发,不戴任何首饰。这种一身轻的快乐她已经许久没体验过了,就连经过改造的腰带也显得格外轻巧。
走在街上的她神清气爽,左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右手甩着一个新买的荷包——荷包上绣了一条锦鲤,让她想起小柳绰。
这才是她应该过的生活,什么深院大宅,去他的吧。
她转遍了大半个益南,每家看着顺眼的店都进去逛了逛,反正宣阳世子妃的私房钱买些小杂物还是不成问题的。要回客馆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天边隐隐泛起昏黄,她手里提了许多东西,优哉游哉地往回走。
走过两条街道后她开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此时非年非节,时辰一晚街上的人便少了起来,那种不对的感觉就越发明显——
有人在跟着她。
她表面不动声色,心中迅速做了决定。此时无疑回客馆是最安全的,但若跟踪她的人是为了找某个人,比如说许芝,她就会暴露那个人的位置。可即使暴露了客馆驻守的护卫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证里面的人的安全,权衡下来还是尽快回去的好。
她加快脚步,尽量往有人的地方走,奈何这时候街道上的人本就少,甚至都找不到一个像样的人群。薛问荆心中暗骂一声,迅速盘算了一遍自己身边可以用作武器的东西,规划着各个方向的逃跑路线。
所以当那个一身粗布衣头戴斗笠的男人向她逼近的时候她跑得毫不犹豫。那人显然有些身手,没费多少力气就又跟上了她,反倒是她太久没练武跑了一小段呼吸就重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男人飞身一跃拉近了和她的距离,手中的匕首泛着寒光。
薛问荆闪身躲开,反手按下腰带上的机关,那男人脚往一旁的墙壁上一瞪,顺势一个空翻,一排乌针整整齐齐插在了墙壁上。
薛问荆大声叫救命,同时将手里提的东西往地上一扔,拔出腰间佩戴的匕首横在身前,在男人再次持刀向她袭来之时将匕首在身前一挡,旋即转出一个漂亮的刀花反向男人攻去。
那男人往旁躲开,薛问荆趁势转身就跑,一边继续呼救。没跑几步就听到身后一阵破风声传来,她立刻闪避,却还是晚了一步,左肩剧烈的疼痛让她不禁一个趔趄,察觉到身后有人逼近也来不及躲闪,只能硬着头皮握着匕首转身,一回身胸口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她的后背狠狠撞在墙壁上,脑子嗡的一声,喉头涌上一阵辛辣。
看着那男人向她走来,她竟然还有心思在心里嘲笑自己——哦豁,这回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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