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方才。
也不知是马匹受惊,或是骑行者御马不当,才致那一桩祸端。
所幸楚霓上前,将那马蹄下的女娃娃救下。
也幸得一蓝袍壮士在紧要关头往马身上踹上一脚。
这才免去一件祸事。
往来行人后皆将注意力放置于,有人需救与被救者如何之上。
那受惊的马匹却被忘诸脑后。
——
当朝太师夏舜卿,是胤朝开国功臣,年轻时追随先皇左右出谋划策,功劳颇多。
至今已辅佐二朝皇帝,当朝仁宣帝登基前,见这夏太师时,还需恭敬地喊一声老师。
夏太师家中仅一妻,与其妻伉俪情深,夫妇二人仅一子,名夏奉贤,官至正五品文渊阁大学士,尚先皇长女临安公主,那公主亦是仁宣帝胞姐。
公主下嫁多年未有所出,年到三十方得一子,取名夏懋,现下年方十六,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
这期盼多年才得这么一颗宝贝疙瘩。
又因那时公主在产期临近,在院子散步的时候不小心脚滑了一下,动了胎气,虽临近产期,但仍是不足月便生了这夏懋。
更因这一滑一早产也伤了身子,再者岁数也大了,想再有孕,难。
从小身体较虚,自是需仔细将养,全家都当如掌上明珠般宠着。
当然,有个当公主的娘亲,还有个当皇帝的舅舅,要什补身药材没有,不过将养到五岁便已是皮实得紧。
也的亏有一当朝太师的祖父,与一文渊阁大学士的父亲,宠着时也未忘记要将其往正道教养,四书五经从未少教导,好让此般渊源家学得以后继有人。
懋,勉也。
又有:懋学、懋扬、懋敬之意;
但是祖父与父亲的期待放在夏懋身上好像不怎么顶用。
夏懋自幼好动,大了好武。
但是全家就这唯一香火丁,怎能由得他的性子胡来?
祖母林氏说了:“懋哥儿,我的乖乖,好好从文,武就不要想了,看你祖父与父亲舞文弄墨,多好,祖母年岁大了,半点惊吓皆受不得,你再这般闹人祖母可要哭给你看了。”
说罢抽了丝帕扬了一下,似是下一秒就要垂眼抹泪一般。
他的公主娘亲也说了:“夏懋,你要是伤了一丝一毫,我上哪儿寻人赔我宝贝疙瘩?”
说着还用双手搓了夏懋的脸蛋一通。
夏懋听着密密麻麻掉了一层鸡皮疙瘩,无法。
脑中顿时一灵光,家中祖父说了算的呀,又将主意往祖父身上打,死缠烂打之法使尽。
祖父夏太师着实被闹得无法,年初时放言。
“习武暂且按下不提,你今年下场考院试去,若能过,我做主,为你购置一匹汗血宝马,允你学骑术。”
这要求一提,夏懋就消停了。
夏太师府谁人不知,夏懋最厌烦的便是读书,谁人要在他面前出嘴闭嘴皆“之乎者也~”,那必得夏懋赠送大白眼一枚。
单看夏懋这一下顿时熄火,皆以为他这是放弃了,却不知,夏懋消停了许久,也不出门玩了,竟是在自己的院子里使劲啃书。
这不,今年院试下场竟一举得了个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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