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已在岳慕的脖子上卡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痕,苏君知眼见手下的匕首都无法阻止岳慕的靠近,端起那壶早已冰凉的茶水向岳慕的脸上泼去,趁岳慕还没反应过来,又冲他的脑袋上狠狠地揍了一拳。
苏君知看他那副精虫上脑的挫样,都想爆粗口了。“你一个堂堂少帅,未来要当将军的人,这点媚药就让你神魂颠倒,常态尽失,你的意志力和自控力是被狗啃了吗?你再这样下去对得起你心心念念的林婉蓉,对得起岳家吗?”
冰冷的茶水和一记重拳再加上言之有理的谩骂让岳慕的脑袋稍稍能转动了,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欲拒还迎?又不是来暗杀,给自己下了药还不让碰?
“随便你信与不信,先听我把话说完。”苏君知看岳慕的眼神不再迷离,赶忙开口与他试图交谈。“你应该察觉到了你身体的异样,想想你晚上喝了什么?有谁可以趁你不备给你下药?”
岳慕强行让自己努力回顾今晚的场景,自己从没喝过离开视线的酒水,今夜自己所有的心思和目光都放在林婉蓉的身上,最先喝的是餐桌上的酒水,整桌人都喝了,而且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只有在与林婉蓉跳完舞后,另外喝了一杯由一名男侍托来葡萄酒,引起不适。
“这是林公馆,我是没有这个能耐买通男侍又买通女佣,同时分散岳督军、昆鸿铭以及林家的注意力,给你下药然后将你锁在这儿的。”苏君知很淡定地给他分析形势,极力排除自己的嫌疑。“我也被下了药,只是药性发作比你早,我已经扛过来了,现在我的意识很清醒。”
“你口口声声跟我说是林婉蓉给我下药,我是他未婚夫,给我下药没理由啊?”自己的未婚妻为什么让别人来玷污自己的清白之身。
“她就是想让我与你不清不楚。林家想让林婉清嫁入昆府当正妻,若我与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有染,林家就可要求昆鸿铭名正言顺的休我并且迎娶林婉清。为什么选择我和你,而不是我和其他人,因为她想让你和昆鸿铭势不两立,大动干戈,让岳权坐收渔翁之利。”
“岳权?你这些话越说越离谱了,她有何理由要帮岳权。”岳慕在国外求学多年,归来是要夺取岳权手中的兵权的,也不能算夺取,本来作为岳家的二儿子,自己就该分有兵权。只不过自己的兵权现在握在岳权手里罢了。岳慕怎么会怀疑在自己心中多年的女神呢?
“你若是与我有不轨的行为,她会与你解除婚约,并且攀上岳权。你若不信,今晚我们试试怎么样?”苏君知收起匕首,坐在床沿边。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别再挑拨我和蓉蓉的关系了。”他整理自己的衣装与情绪,强忍着全身如被蚂蚁咬蚀般的坐在床的另一头,与苏君知刻意保持一段距离。
“你母亲岳夫人是不是送了林婉蓉一支银簪,那支银簪是从你奶奶岳老太太手中传下来的。”苏君知详细描述出了银簪的样式与图案。
岳慕很诧异,岳家传承银簪的事,知道的人不算少,给银簪意味着对儿媳身份的认可,但见过这只银簪的也就只有自己、林婉蓉、岳老夫人、岳夫人和岳督军。昆鸿铭的姨太太这个外人怎么会见过这只银簪?
“林婉蓉将这只银簪送给了昆府的一个丫鬟小翠。利用小翠来探查昆鸿铭的行踪。”
“不可能,这支银簪意义非凡怎么可能会送给别人。”前几日,林婉蓉还声泪俱下,充满自责地告诉他那支银簪不翼而飞了,自己提出要审讯林公馆里上上下下的佣人,林婉蓉担心无辜之人受牵连才作罢,最后还费了好大功夫安慰她呢。他的林婉蓉是那么善良仁慈,怎会工于心计。
“前些日昆鸿铭被土匪行刺你应该有所耳闻吧。”昆鸿铭虽封锁了消息,普通市民,甚至政企商户不知道此事,但岳慕可是眼线遍布的军政府里的高官,不可能毫不知情。
“那帮土匪是与昆鸿铭有过节还是受人指使的?”岳慕对上苏君知的双眼,企图看穿她的心思,眼前这个昆府姨太太并不像之前传闻所述的胸大无脑,纵情歌酒。
“是受一名身穿军装,领口处黄底一星的人指使。”苏君知毫不畏惧他的直视。
阳城军政府身穿黄底一星军装的只有岳慕一人。“你信口雌黄!别以为我今晚意识不清晰,想诬陷我,套我的话!”岳慕的脸,从脖子红到耳朵根,一半是媚药在身体中作祟,一半是无辜受冤的愤怒。
“我并没说是你,我只是客观的告诉你审讯的结果。穿你衣服的人,也并不一定是你。”
岳慕联想到昆鸿铭被刺杀前的一次晚宴,林婉蓉不小心撞到自己怀里,酒水泼洒在了军装上。他当时看到不知所措的林婉蓉,犹如小鹿乱撞。林婉蓉要求为自己洗弄脏的军装,一想到自己的未婚妻那么贤惠,还未正式迎娶就想着为自己洗衣服,心中很是愉悦,毫不犹豫地换上便服,将军装脱下给她。
此刻的岳慕握紧了拳头,他脑袋嗡嗡作响,事实上,苏君知已渐渐突破了岳慕对林婉蓉的信任壁垒。
“这些事为什么不早与我说?你口说无凭,让昆鸿铭来与我对峙!若我发现你有半句谎言,诬陷林婉蓉,管你是谁家太太,我都不会放过你!”
“从我嘴里和从昆鸿铭嘴里说出实情有何区别?早跟你说你就会相信了?其实想证明我所述是真是假很简单,就趁今晚,与我演一出戏如何?”苏君知翘起二郎腿,嘴角挂起诱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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