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说:“这三个电话是不是很重要,不能让外人听到,如果你打这么重要的电话,会在什么地方?”
安仲根说:“当然是在家里,又或者在我的办公室,这两个地方都没有外人。”
他说到这,眼睛忽然发出亮光:“你是说他们在这里还没有形成稳定势力,只是一群流动的人员,随时都在改变他们位置,也随时改变他们的藏身地点。”
王岩说:“这也是我现在最担心的,他们的人可以随处流动,所以能无处不在,到处都可能有他们的人。”
安仲根点点头:“就连我身边也可能有他们的人。”
王岩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忽然改变话题说:“你说三次车祸,为什么是意外?”
安仲根说:“一次是有人酒后驾车撞我,一次是货车刹车失灵,还有一次是我的司机驾车冲进了江里......”
说到这他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个司机事后自杀了。”
王岩说:“你没逼他?”
安仲根摇头:“现在是非常时期,我要做的是先稳定人心,而且我一直认为这是场意外,打碎车玻璃游出来的时候,还是我救得他。”
王岩说:“你没逼他,还救了他,他却自杀了,说明还是有人逼他去死,如果不是你,我想就是他们。”
安仲根又在沉默,他不想回答,也不必回答,再没有确切的结果之前,他不会做出任何表态。
王岩说:“酒后驾车的是什么人?”
安仲根说:“是个代驾,车主是个女人,和丈夫离婚分了一大笔财产,约几个人庆祝喝得烂醉如泥,叫了个代驾也喝了酒,差点把我撞出车道。”
王岩说:“那个代驾现在在哪?”
安仲根说:“监狱里,判了三年,如果你想见他,我可以给你安排。”
王岩说:“货车刹车失灵是怎么回事?”
安仲根说:“警察说那辆车明显有人动过手脚,如果不是司机机警,调转车头撞到墙上强制停下来,那天我在车里不死也会残废。”
王岩说:“这三次意外,至少有两个人是死士,这个‘新世界’果然名不虚传。”
安仲根听了冷笑,脸色更阴沉:“多少都一样,我让他们有来无回,只要让我找到他们躲在哪儿,我会让这些人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王岩叹了口气说:“这就是我一直和你保持距离的原因,我不想参与你们帮派里的事情,但是现在你们偏偏找上我。”
安仲根笑了笑说:“我知道你的原则,这次算我求你,我保证不会牵扯你,也不会让你做不想做的事,而且如果可以,我会看在你的份上,对这些人网开一面,让他们回到乡下去种田。”
王岩斜着看了他一眼说:“你确定不是让他们到乡下找块好的坟地?”
安仲根苦笑:“你真的以为我喜欢杀人?那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弱肉强食不只是动物生存法则,也是我们的。”
王岩点点头:“我也希望如此。”
窗外阳光灿烂,王岩赤条条睡在侦探社的沙发上,地上扔着他昨晚脱下的衣服,从门口一直到他现在躺着的地方,从外到里连出一条明显的行动轨迹。
昨晚那个嚣张的女孩在外敲了半天门,不耐烦了,直接推开门闯进来,立刻捂住鼻子对着沙发叫:“这里什么鬼地方。”
王岩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不动,宿醉后的疲乏和头痛,他只想这个女孩能马上离开。
女孩没有想走的意思,穿着鞋踩着地上的一溜衣服,走到沙发前,用鞋底蹬着他的肋下说:“快醒醒,醒醒,来生意了。”
王岩继续装醉,打了一个深深的酒嗝,一股污浊的酒气喷出来,女孩退后好几步,左右看看,拾起地上的垃圾桶甩过去说:“你还不快起来,一点礼貌都没有,来客人了也不知道接待。”
王岩只好睁开眼,盯着女孩看了一会儿,突然说:“是你?”
女孩笑了:“是我,你是不是很意外,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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