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洗把脸出来,额头上的伤口,像婴儿的嘴唇翻着,对着镜子拿针上穿下挑,动作娴熟,很快就把伤口缝合的像模像样。
他边缝合伤口边说:“做什么交易?”
女孩透过镜子里,凝视着他的脸,笑容一闪即逝:“你开个价,我雇你做我的保镖。”
王岩缝合好伤口,肿得更高了,半边脸都有些变形,伸手按了几下,有液体渗出来,疼得一咧嘴:“你也开个价,我雇你做我的秘书,天天给我打扫房间。”
女孩撇撇嘴:“你那点钱还不够我做零花。”
王岩坐回沙发上,点根烟看着她,两只脚搭到茶几上,光脚没穿袜子,笑着说:“那这交易就算我白说。”
女孩说:“你跟崔今善也是交易?”
王岩说:“我和她不是交易,是一时兴起,她属于长得比较漂亮的那种。”
女孩冷下脸,挺胸抬头,长发披散双肩,脖子拔得直直的说:“我就不漂亮?”
王岩乐了,叼起烟坐好:“挺漂亮的,你要有自信。”
女孩说:“我叫卢小双,卢大双是我姐姐,她跟着我妈,我们是双胞胎。”
安仲根觉得她挺有意思,说话没心没肺,已经不那么讨厌,笑着说:“你姐姐也像你这样?”
卢小双摇头:“姐姐随我妈,比较温柔,我爸说我是假小子,这辈子也别想嫁出去。”
王岩说:“你爸那是不想嫁祸于人,除非跟谁有深仇大恨。”
卢小双白了他一眼:“我本来就没想嫁,我是要娶,进门就听我的。”
王岩抽着烟说:“我收费可是很贵的。”
卢小双凄然一笑:“我穷得一无所有,只剩下钱,你随便开价,我都答应你。”
王岩咂咂嘴:“我也是一无所有,穷得只剩下自己。”
他又叹了口气,苦笑:“你这话要是让人听见,不得活活气死,钱这东西多少人求之不得,你还在这发牢骚,要不咱俩换换?”
卢小双满不在乎:“换就换,求之不得,只怕我这种日子你一天也捱不下去。”
安仲根站在一边不说话,看着他们微笑,一个坐在椅子上歪着脖子,一个倚在沙发上斜着眼,虽说还没吵起来,但样子都怪怪的,就好像两个新婚不久的小夫妻在赌气闹别扭,无缘无故的斗嘴,天生的冤家对头,连因为什么都不知道。
天上群星闪烁,一弯银月嵌在墨色的星空里,车厢里流动着阵阵清香。不是香薰的味道,是卢小双身上混合着名贵香水散发的阵阵体香。
安仲根驾车行驶了三个多小时,卢小双蜷曲在后车厢一角,睡梦中身子偶尔抖动,像是个受惊过度的孩子。
王岩斜倚在副驾驶,看着前方的路,一言不发,车身忽然剧震,像是轧到块石头,卢小双挣开双眼,有些惊慌,看着前方未知的路。
王岩回头看着她说:“你醒了?”
卢小双坐起来,向车窗外张望:“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安仲根说:“已经走了一半了,你再睡一觉醒来,我们就到了。”
卢小双说:“然后呢?”
安仲根说:“那里很安全,你就踏踏实实住着,我们还要去把崔今善救出来,人落他们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卢小双听了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静静地坐在那,看着王岩。车厢里很暗,在暗影中看来,王岩就像就像一具精雕细琢的大理石塑像,脸上的轮廓鲜明突出。
额头的伤口已经结痂,不再渗血,但是肿得更高了。
卢小双看着他说:“不疼吗?”
王岩不露声色,也不知在想什么,但还是开口:“手有点疼。”
卢小双扭头又去看窗外,表情很无奈,王岩从倒视镜观察着她,忽然说:“你好像并不担心她现在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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