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驶出很长一段距离,安仲根才略带埋怨地说:“我看她对你是真心的。“
王岩望着前方的路,面无表情地说:“你怎么确定刚才那些话她是说给我听的?要知道你可是首尔的地下皇帝,只要说一句话,他父亲就能在首尔商圈里呼风唤雨,根本不需要躲在这里。”
安仲根笑着说:“你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我的气呢?”
王岩撇撇嘴:“那我生什么气?这样的女人有的是,只要我肯招招手,会成群结队的向我扑来。”
安仲根摇着头苦笑:“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吹这种毫无理由的牛,张嘴就来,还什么都不为,要是这么有本事,你就不用等到我撞门去救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屋子里进什么人了呢。”
王岩笑了笑说:“你猜是谁弄坏了我们的车?”
安仲根说:“我也正担心这个,有一回就有两回,这次要不是我们运气好,很可能已经车毁人亡。”
王岩说:“你不是已经遇到过四次,我这才第一次,死不了这么早。”
安仲根看了他一眼说:“你倒是挺想得开。”
王岩说:“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卢小双那个丫头,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你那个安全屋真的能保证她的安全?”
安仲根说:“应该没问题,我虽然没试过,但那都是按照战时标准修建的,连手机信号都联结不上,只要她老实待在里边不出来,外边的人应该闯不进去。”
王岩有些担心地说:“从外边就打不开?”
安仲根摇摇头:“人只要在里边把门锁死,就是用炸药也炸不开,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王岩听了点点头,不再说话,但脸上还是带着疑虑。
安仲根看着他说:“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卢大双。“
王岩笑笑说:“别忘了她父亲可是职业军人,如果主场作战还让那群流氓闯进去,这么多年的军装他就白穿了。”
白天的首尔,看上去更像是国内一线城市的城乡结合部。街巷很窄,大多都是斜坡。房屋灰扑扑的,很多都是独栋,缺少规划,而且大部分房屋都没有阳台,可能是韩国人觉得阳台比较奢侈。
但是公园很多,都是围着小山修一圈栅栏,里边有很多供人散步的甬路台阶,简陋但功能齐全的健身器材,绿树如荫,花团锦簇,貌似过去整座城市都是一大片山地。
汽车进了首尔市,安仲根看着导航上那条行车轨迹说:“石头在新大方住?”
王岩摇摇头:“这个人居无定所,我去那里是找另一个人。”
安仲根说:“那个人知道他在哪?”
王岩说:“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汽车开了好一阵,进到一片居民区,停在一处普通的院门外,隔着院墙可以看到院子里有个老得没牙的老太太,身体佝偻得像个晒干的虾米,正在院子里收拾她那些攒了一辈子的零碎破烂,每一件她都视如珍宝。
按理说这样的地方应该很少会有人来,甚至避之唯恐不及,毕竟这里住得是个像鬼一样的老太太,韩国人很忌讳这东西。
可现在院子里却站了七八个人,有男有女,这些人非但不老,而且个个西装革履,珠光宝气,都是很有气派的样子。
这些人一看就是互相都不认识,但是却像约好了一样同时赶来,聚在院子里等老太条把琐碎的事情一样样忙完。
安仲根下车朝院子里望,院子里的人谁也不瞧他一眼,都盯着老太太,他笑着说:“这是个什么地方?”
王岩也笑着说:“你猜。”
院子里是间年代久远的木结构老房子,看上去有些东倒西歪,很多地方的木材已经变色或者发黑霉烂,明显能看到打磨修缮过的痕迹。虽然这附近几乎没有什么新房子,但是在这清一色的老房子里,这座小房子算是最老的。
木制的门窗敞开着,镶着不透明的毛玻璃,房子里的家什很破败,影绰绰看到一些样式古旧脏兮兮的硬木家具。
老太太终于忙完,端着一盆浑浊的脏水泼到院当中,水花四溅。
院子不大,堆满了各种杂物,在这逼仄的场地里,几个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脏水溅到他们鞋上、裤子上,甚至是身上和脸上,但是谁也没有一句怨言。
老太太泼完水就装聋作哑,既不道歉,也没有任何表示,甩着盆里的水,心安理得地回了屋,对这些人不管不顾,一个个都扔在院子里。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