闸门缓缓拉开,王岩顺着门缝冲进去:“卢小双,卢小双,别玩了,快出来。”
他连着喊了好几声。
没有声音,没有回应,整个屋子里根本一个人也没有。
他又看看床底,也没有。
一刹那间,他所有的希望都破灭,把屋子里所有的角落都看一遍,甚至连马桶都用水冲了一下,连卢小双一根头发也没找到。
他站在屋中央发呆,感觉不到一丝卢小双的气息,这间屋子显然已经空了很久。
也许她只是贪玩,赌气,或者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一个人跑出去还没回来,但是,那把手枪又该如何解释?
他很想给自己找个理由,说明这一切,但是一切能想出来的理由,都不能说服自己。
他甚至还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对这个女孩有了很深的感情。
准确的说是两个女孩,但是在他心里,却又好像是一个。
他再次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寻找每个角落,他希望这只是个恶作剧,是这个女孩闲极无聊想出来的恶作剧。
他确信卢小双会使用那把手枪,那天看到她握枪的动作,是一个拿惯了枪的老手,枪在她手里就像拿着镜子,一个女孩如果失落了她的镜子,这个女孩很可能就是遭遇到不测。
这是个令他非常痛苦的逻辑。
安仲根在仔细检查闸门,机关处没有任何破坏,几吨重的钢板一旦锁死,就算是炸药也炸不进来。但是现在,闸门还是好好的,屋子里也没有丝毫凌乱的迹象。就连床上的被褥都是整整齐齐,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凹坑,像是有人在上面合衣小睡了一会。
她显然是安安静静离开这间屋子,到现在还没发现任何暴力冲突的迹象。
王岩真希望她只是去附近玩一会,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那把手枪只是她玩疯了,遗失在什么地方,恰好又被那帮人捡到。
他越是这么想,就越是焦急,急得不知所措,又在屋子里来回走动,转来转去。转到沙发前的茶几,忽然看到上面放了一张字条:你送我们一张,我们还你一张,这个女孩我们带走,算是给你一个教训,记住,跟我们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这本是最容易发现的地方,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人在慌乱的时候,往往会将最明显的地方遗漏。
王岩看着这张字条,样子很奇怪,没有伤心,没有愤怒,脸上的表情奇特而僵硬,像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又像是在回忆什么。
安仲根看着他,忍不住说:“你怎么了?”
王岩没有回答,好像根本就没有在听他说话,过了很久才回过神说:“我们走。”
安仲根觉得很奇怪,又忍不住说:“我们现在去哪?”
王岩说:“找有可能留下这张字条的人。”
安仲根说:“你是说那个胖子?”
王岩说:“三角眼。”
安仲根犹豫了一下,可能觉得有些不妥,但是话还没说出口,王岩已经从屋里跑了出去。他们的车就停在山洞前,发动机还是烫的,一靠近就热浪滚滚。
汽车刚刚驶出去不远,他们就看到一个刚刚出海归来的酒鬼,带着满身的精力和咸腥,醉醺醺的搂着一个化着浓妆,戴着亮闪闪假首饰,搔首弄姿的轻薄女人在路上走过。
那个女人脖子上挂着一条黄色的丝巾。
王岩骤然大喝:“停车。”
安仲根踩住刹车,汽车猛冲一下,骤然停住,两个人同时趔趄,差点撞到前挡玻璃上。
尖利的刹车声把那两个人吓一跳,停下来注视着他们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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