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太太一听,脸都白了,拼命往外推两个人,一边推一边说:“你们管不着,我没杀人,鞋是我捡的,你们不信现在就可以报警。”
王岩说:“我知道你没杀人,但是有人在你这屋里杀人,还开了枪,如果警察来了,你同样也脱不了干系。”
崔老太太因为紧张,脸变得扭曲,只有一个受惊过度的人,才会又这种表情:“我......我......”
王岩厉声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他根本不必问,心里早就明白,这双鞋是卢小双用枪打伤的人丢下的。看鞋上的血迹,这个人凶多吉少,这崔老太太只是爱财,舍不得拿去丢掉,悄悄藏到床底下。
王岩明知故问:“你家怎么会有一双男人皮鞋吗,鞋上还沾着人血,是不是你谋财害命,把人杀了?”
崔老太太用力摇头,喉咙里“格格”的发响,却说不出一个字。
王岩大声说:“你到底有没有杀人?”
崔老太太额头上的冷汗,已如雨点般流下,坚持了一会,终于垂下头,她知道现在说谎已经没有用处。
王岩看了她一会,态度变了,语气温和地说:“如果你没有杀人,就把当时看到的情况说出来,我们不会冤枉你。”
老太太灰白色的脸上,那双黑洞般的眼睛,出现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在回忆当时的情景,她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没杀人,杀人的......是他们......”
王岩说:“别急,慢慢说。”
崔老太太看了他一眼,说:“那个女孩好惨,被他们打得半死,从这里拖了出去。”
王岩说:“他们是什么人?”
崔老太太脸上布满泪水,抽噎着说:“不知道,就是一帮男人,车停在门口就冲进来,那个女孩在外屋炕上掏出枪,打伤了一个人,那个人被架出去的时候掉了这双鞋。”
王岩看着她,看着她脸上浑浊的泪水,从浑浊的双眼里流出来,就连泪水仿佛都不是清澈的。
世上还有什么比看着一个老人半夜里流泪,更让人感到悲惨的事情。
安仲根不忍再看下去,把钱塞到老太太手里,拉着王岩就要离开。
崔老太太忽然说:“你们等等。”
她擦干泪水,止住哭泣说:“你们是来找那个女孩的?”
两个人同时止步,回头,王岩看着崔老太太,点点头说:“您还知道什么?”
崔老太太说:“我认识其中一个人。”
王岩说:“什么人?”
崔老太太说:“抓走女孩的那些人,有一个是曾经代表韩国参加奥运会跆拳道比赛,我在电视上见过,没有错。”
王岩说:“您说的是松涛道馆的金南溪?”
老太太说:“什么道馆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就是这个人。”
她说完还不放心,对他们的背影大声说:“你们要尽快找到那个女孩,她受了很重的伤,坚持不了多久。”
潮湿的海风从海上吹来,带着血一样的腥味,混着着浓郁的香水味道,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有些伤感,有些暧昧,带着陈旧的味道,就像崔老太太最后的声音,很容易让人彻底绝望。
那个轻薄女人还没走,但是酒鬼已经不见了,她站在门前不远,腰肢很细,身材很丰满,脸上的浓妆在夜色中显得苍白,指甲涂着鲜红的颜色,正看着他们在笑。
这是条阴暗肮脏的窄巷,沟渠里处处散发着鱼虾的腥臭,到处都堆着垃圾,这个女人为什么留在这里还没走?
她在这里等谁,他们谁也没兴趣知道,他们现在只想马上离开这里,去找松涛道馆的金南溪。
安仲根说:“我们现在出发,大概两个小时后就能到松涛道馆,但是他人在哪,谁也不敢保证。”
王岩点点头说:“我给石头打个电话,他会找到这个人的下落,如果卢小双有什么不测,我让这些人全给她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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