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针头他小心地收起来,起身开始扳动王岩的身体,拖到附近荫凉的地方,检查他身上各处的伤口。
很显然他已经命在旦夕。
金灿喜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伤势,即使在战场上也很少见,这让他几乎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如果不是偶尔那几声轻微的咳嗽,让他稍微有些心宽,他真的会在旁边给他挖一个墓穴。
他拿出自己的水壶倒出水,尽量把他伤口的污秽洗干净,除了胸口的枪伤是他造成的,其余腿上和背上的伤口,好像是被什么猛兽袭击后留下的。
他猜可能是黑熊,因为这附近经常有黑熊出没,虽然更多的是野猪,但是野猪不会留下这种抓伤。
他静静地看着那几道可怕的抓痕,忽然听到树丛里有动静,连忙举起猎枪对准,灌木丛中慢慢走出来一个年轻女人,穿着一身闪亮的黑色皮衣,像一头矫捷的豹子。
年轻女人看看猎枪,又看看地上躺着的血肉模糊的男人,一点也没表现出惊恐,目光审视着四周,最后转到他身上说:“他死了吗?”
金灿喜放下枪,摇摇头说:“还没有,黑熊几乎把他整个人都撕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年轻女人也蹲下来,抚摸着王岩的脸庞说:“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你放心,他是我的朋友,我要把他带走,包括他身上的东西。”
金灿喜说:“他是个小偷,偷了我的东西,进山的时候我报了警,你如果真是他的朋友,现在就该和我一起等警察来。”
他从包里拿出一块手巾,递给年轻女人说:“你去弄点水来给他降降温,他这样就算救活了也会烧成白痴。”
年轻女人迟疑片刻,看了地上的王岩一眼,又看看他,才接过手巾去水边踩着石头投洗。很快她就拧着毛巾回来,展开敷到王艳的额头上,盯着他看了一会说:“我们是在这里等他死,还是等警察来?”
金灿喜没有回答,又伸手去试了试王岩的颈动脉,也许是刚才注射的药剂起了作用,他咳嗽了几声,眼皮动了动,慢慢地睁开眼看着他们。
他想开口说话,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竭力想用胳膊支撑身体坐起来,年轻女人把他按住,拿下湿毛巾替他擦擦脸,刀割般的皮肤灼痛让他猛地抽搐,终于又失去知觉。
金灿喜说:“我们趁他昏过去,给他包扎一下伤口,如果这么继续下去,他很快就会变成肉干。”
这次年轻女人不再多话,动手把他金灿喜脱下来的衬衣用刀豁成长布条,金灿喜端着水壶慢慢把水倾倒到在王岩身上,神色庄严的就像清洁尸体的入殓师。
金灿喜抬头看了年轻女人一眼说:“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年轻女人说:“我在他的手机里安装了定位器,信号在这附近突然消失,我就知道他出事了。”
金灿喜把壶里的水都倾尽,伤口已经呈现出绯红色,上面密布着烧灼后焦化的黑斑。他接过年轻女人手里的布条,缠到王岩身上,尽可能用力扎紧。接着他又用相同的方法在王岩身上缠了三根布条,才把背上的伤口包裹住。
那四根布条很快被流出的血水浸透,带着淡黄色脓液,显然伤口已经开始恶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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