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好天气,比昨天还好的天气,天青水碧,鸟语花香,是个谈情说爱的好日子。可惜车上坐得两个都是无趣的人,他们把卢大双一个人搁后边,一个在驾车,一个坐副驾驶,两个人除了抽烟就是打呵欠,一路上谁也不说话。
可是她一点也不着急,只要能和王岩在一起,她就相信这个男人逃不掉。她已经暗暗下定决心,从现在开始,绝不离开这个男人半步。
路边荒草萋萋,都是一望无尽的原野,远处的丘陵像猛兽起伏的铁脊,鬃毛似的黑松林整齐得密不透风。
这条路越来越偏僻,不像是去首尔的方向。
卢大双说:“我们这是去哪?”
她这一路上不停笑,笑眼中带着惬意的光,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但她还是忍不住想问问,她们现在究竟是去哪?因为这确实不是去首尔的路,倒像是去某个韩国版图上极为偏僻的乡村。
王岩没有说话,因为他相信石头,不需要知道去哪,只要老老实实坐在车上,肯定会带他去该去的地方。
卢大双望着石头,笑眼中又闪出狡猾的光,笑着说:“我虽然不是韩国人,但是我也知道,这不是去首尔,我们现在是去哪?”
石头说:“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可能会对他的伤势有帮助,他这一身的伤,到了首尔等于是去送死。”
卢大双说:“去干什么?”
石头说:“去见一个人,一个让我这一生都活在痛苦中的人。”
卢大双眨着眼说:“一个让你一生都活在痛苦的中的人,难到你不恨他?”
王岩盯着石头的脸,过了一会说:“你说的是那个把你从车里救出来的那个人?”
石头点头说:“那场车祸是因为而起,因为我任性,车在路上翻了,全家人都烧死在车里,只剩下我,但是全身烧伤了三分之二,我就是从那次车祸开始失去痛觉。我还记得,那天车里火烧起来,我连一点痛苦也感觉不到,到处都是呛人的浓烟,那个人路过把我从车里拖出来。”
卢大双说:“你当时真的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痛?”
石头说:“没有,除了剧烈的咳嗽,我一点关于疼痛的记忆都没有。”
他接着说:“火是从车头开始烧起来的,车厢里起初只有浓烟,像个烤炉一样,我当时在车厢里,脸朝上,车座翻过来压住了我的腿,想动动不了。我是先看着爸爸身上着火,然后是妈妈,姐姐压在我的腿旁边,看不到,我想当时她应该也死了。”
卢大双说:“后来呢?”
石头说:“后来这个人从车里向外拽我,我一下子从惊恐中清醒,死死抱住这个人脖子,他当时不停掰我的手,我以为他是要抛弃我,抱得更用力了......”
卢大双说:“再后来呢?”
石头说:“后来一股火苗突然从我身边窜起,燎得他一下子把我从车里拖出去,抱着我跑出很远,我在他怀里回头看,火从所有的车窗向外冒,不时砰地一声炸响,一会功夫就把整辆车烧得透明了。”
卢大双奇怪地说:“那他应该是救你命的恩人,怎么会让你活在痛苦中?”
石头说:“因为他把我身上的伤奇迹般治愈了,让我活在没有痛苦的痛苦中,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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