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双说:“他们好像也都是帮派成员。”
王岩说:“韩国帮派林立,不是只有一个新世界,金南溪门下徒众,有组织有纪律,还有精神纲领,这是一股很可怕的力量。”
卢大双笑了:“我劝过你不要管这事,你就是不听,还说这是你的责任,现在知道怕了?”
王岩说:“刚才知道了,如果不是这场大火救了我们,我们很可能被这群人撕碎,而且......”
他顿了一下,又说:“还是刚才,就在楼道里,我遇到杀手伏击,如果不是马脸救了我,救护车拉走的可能就是我的尸体。”
卢大双一怔:“谁派得杀手?”
王岩摇摇头:“不知道,但我想应该不是金南溪。”
卢大双看着他说:“你连自己有什么仇人都不知道?”
王岩没回答,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轻轻伸了个懒腰,尽量不去牵动背后的伤口,收回胳膊慢慢向石头走去。
走到一半,他停下来,看着垂头丧气的马脸说:“既然我们赢了,别忘了你刚才答应的,不要再干涉我们的事。”
马脸涨红脸,抬头看他一下,又恨恨地低下去。
那个中国人说:“石头确实赢了,我们愿赌服输,但我还是想劝你一句,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卢大双低头嘟囔一句:“把我们的车都弄翻了,还说是为我们好,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那栋楼的火势基本已经控制,外墙湿漉漉的,所有窗户上的玻璃,冲击得干干净净,像一张张丑陋的没牙的嘴,正在滴着涎液。所有房间里蓄积的水汇集到楼道上,顺着楼梯从楼口流出,像一条漂满黑色垃圾的溪流。
一楼所有商铺的广告牌也浸足了水,像挂着一道水帘,淅淅沥沥的成片流淌。
秃头壮汉坐在一辆救护车的后门里,一个年轻护士拿着棉签正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他咧着嘴笑,一副很陶然的样子,远远看到王岩过来,忽然大声说:“你身上的伤不过来处理一下?”
护士停下手,扭头望着王岩,虽然脸上遮着口罩,但是眉清目秀,眼波柔柔的,很饱满,像两汪春水一样,别有一番动人风情。
卢大双推了王岩一下,酸溜溜地说:“你还不快去?”
王岩笑着说:“他脑子不好,那么大的火光个膀子往里闯,不烧伤才怪,我没他那么傻。”
秃头壮汉站起来,远远地指着他说:“你是不是在那小声骂我?”
卢大双笑着说:“没有,他是在夸你。”
秃头壮汉又坐回车上,咧着嘴乐:“我猜他一定是骂我,我看你们的表情根本不是夸人。”
王岩看到他的手腕,已经缠上厚厚的绷带,雪白的一节,笑着说:“你的手没事了?”
秃头壮汉笑着说:“医生说,你的刀口再深一点,我就没命了,幸好你手下留情。”
他一下子又站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远远丢给王岩,又指着远处停得一辆车说:“我的车你们开走,我要知道你们是这样的人,绝不会做刚才那样的事,你们都是汉子。”
卢大双好奇地说:“你以为我们是什么样的人?”
秃头壮汉掻着头顶笑,他的头顶在阳光下,像打了油一样亮,闪闪发光。他低下头,颇有些难为情的说:“我以为你们是和我一样的人,应该比你们刚才骂我要难听。”
王岩接过车钥匙,看了一眼,笑着说:“是谁在背后这么褒贬我?”
“是我。”一口地道的北京口音,那个中国人走过来。
一看到他过来,围着他们的人都精神一振,这些人是秃头壮汉带来的,但是对这个中国人还有那个马脸,都表现得非常尊重。那个中国人脸上还是带着那种好像永远也不变的笑容,慢慢向他们走来,一双眼睛闪动着狡黠的光芒。
所有人都默默给他让出一条路。
秃头壮汉又从救护车上站起来,推开正与他轻声低语的年轻女护士,望着这个中国人。这个中国人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看着王岩说:“你们还没吃饭吧,我请你们?”
卢大双急忙抱住王岩的胳膊,暗中摇了摇,表示她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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