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仲达一听这话十分生气,那个马销远指着自己鼻子骂的时候,说的便是这什么卖铺子的事,“听过,马销远那个小崽子说过。”
梁显倒是意外,这马销远也是口无遮拦,不过他既然说了,那便是最好的,“他们家要卖铺子的不是别人,而是马斌以前养在身边的侄女马铭怡。”
梁显在说到马铭怡特意抬高来声音,但夏仲达并没有领会到这事,只是烦闷扯这些没用的事做什么。
“那又如何?与我有什么关系?”
梁显并不气馁,这事如果是个完全明白其中曲折的人参与,那本可以成的事也会黄了,想到此处不免更加喜形于色了,只是那夏仲达恐怕也不知道他为何而喜,“东家别急,且听我慢慢说来,这马铭怡五年前嫁了个丈夫,名唤高进,是本地文人之后,高山的三儿子,为人胸无点墨,但吃喝玩乐样样不落。”
“马斌的侄女嫁了个不成器的丈夫跟我何关,你挑重点的说,我的耐心可不多。”
“就到重点了,这高进日日夜夜在我家茶园喝茶,前几年到还过的,这两年马家不景气,把这个以为攀了个高枝的书生掉了下去,可日子还想着以前的,前些日子手紧,把铺子压在了我这儿。”梁显说着便把那契约在夏仲达面前亮了一下。
“那你打算拿这张契约怎么办?”
“这还需东家的协力,只需回去大闹一番,说是有人讨债都讨到你头上了,越大越好,剩下的事,我这边自然会给东家安排好。”
“呵,说的到轻巧,这对于我有什么好处,我凭什么要帮你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
梁显早料到如此,如果夏仲达轻易上钩了,那到不符合他做了这么多年商人的身份,‘无利不起早’这行的规矩是万万不能省略,便更加恭敬的说道,“东家可知马家为何今年铁了心想和东家离心?”
夏仲达突然有点厌烦梁显说话的样子,吞吞吐吐,像是石榴籽一样,卡在喉咙里十分不舒服。
“有事一次说清楚!”
梁显一惊,早听闻过夏家对茶叶这一行早不关心,只是没想到这夏仲达竟然对马家的情况无知到这种地步。上天便有如此不公平的事,有的人心明明不在此处,而靠着祖宗余荫竟然能好好在这一行业活着,哪怕这时候倒了,换一个当家人还是有人信服这一家能成事。
而梁家从来到这白地城开始,一路上经历了多少坎坷,仍碰不到真正的茶业,现在开着的茶馆不只是要看那些纨绔子弟的眼色,每次去找茶户买茶叶也是靠边等着,能得到管家的接待便是天大的恩惠了。
而那件马家后山茶园茶农闹事的事,虽不为许多人所知,但如何瞒骗得了有心人,只需多加探听便能知晓了,并不是一个掩盖住了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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