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草枯黄,北风呼啸。
祐庆十二年十月二十一,羌人出动十万兵马浩浩荡荡向昌平关攻来。
关外三十里处的大片山地成了虎祐军和羌人恶战的主战场。
暮色四起,两军激战了一整天之后,双方有序地退到主战场之外的南北山头。
主战场北边的山头是红色衣甲的虎祐军,将士们重新聚集成步骑两阵,整齐肃穆地排列在“祐”字大旗下,薛曜头戴上将头盔,身着上好精铁铸制的甲胄,丝质大红披风光洁垂平地披在身上。
威严而极有气度!
只是他这会儿两颊碎发轻扬,坚毅的脸上沾染了不少尘埃血滴,手中长矛尖端还依稀躺着血迹,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将军,经清点,今日一战,我军伤亡不足二万,斩首敌军四万有余!”副将徐洵上前禀报,“羌人肯定料不到,我们会在此处拦截他们!”
和魁抹了把脸,大笑道:“痛快!终于出了口恶气,明日一战,我们必定将其全部歼灭。”
薛曜环视了一圈群情激昂的众将士:“传令下去,众军埋锅造饭,原地休整,不可懈怠!”
各将领命下去,薛曜走向一处高地,逆风看向南面的山头。
南面的山头黑蒙蒙一片,黑色衣甲的羌人同样整齐肃穆地排列在羌国大旗下,愤怒地望着北边山头的虎祐军。
羌人领兵将领名叫无弋,他睚眦欲裂,怒视着下首的一名燕人,喝道:“你们不是说昌平关有你们的人吗?怎么这里会有虎祐军?”
那名燕人道:“这我也不清楚啊,进出厢城不止这一条道,谁能想到,虎祐军刚好埋伏在途经昌平关的路上呢?”
无弋冷冷道:“我看,不是你们故意提供假情报,就是你们的人已经反叛了!看我不砍下你的项上人头,为我死去的四万将士陪葬!”
他举刀欲砍那燕人的脑袋,被一名下属拦了下来:“将军不可,燕国与我羌族结盟,我们应该合力对祐才是,今日杀了燕使,燕王必定大怒。”
无弋闻言,方放下长刀:“那军师你说,如今之计,该当如何?”
“大祐有句古话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我们在此遇上了虎祐军,那就振奋士气与之一战!”
无弋嗤道:“与之一战,你说得轻巧!今日此战,我军伤亡近五万,虎祐军却只伤亡不到两万,你拿什么与之一战?”
“将军莫急,虎祐军在新乡曾是我们的手下败将,这次也一样。我观虎祐军此处兵马,只有不到五万,想来大部队还在昌平关中,没有出来!请将军立即向王上请求调动新乡的十万士兵,明日晚间救兵一到,虎祐军必败。”
无弋虽然不甘心,但却不得不承认,与虎祐军比起来,自己的大军确实弱了些,新乡一战,自己三十万大军对战二十万虎祐军,虎祐军中大量将士身体不适,还斩了自己十五万将士。
那一战,战得极其惨烈,胜得极其艰难!
此血海深仇,他无弋若不讨回,无颜面对死去的十几万将士!
“姜乞,你带一百精兵回新乡调兵!明日酉时若不回来,我砍了你的脑袋!”无弋瞪大眼睛,厉声命令道。
被叫做姜乞的那人声音洪亮地嗨了一声,翻身上马:“无弋将军放心,明日酉时之前,我必定带领大军前来!”
夜色来袭,两面的山头渐渐燃起了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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