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怀玉两行清泪扑簌簌地掉落下来,惊得赵宴手忙脚乱。
“这?怎么了?”
怀玉也说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
被他这样深爱着,自己恐怕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了吧。
可是,为什么知道他即将成为未来的帝王之后,自己的第一反应,是想赶紧逃走呢?
方才,竟然生出今日将自己给他,此后也就无憾了的想法。
赵宴怜惜地吻着怀玉脸颊上的泪痕:“好了,好了,我不阻止你就是了,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就算是想躲着我,我也由你。”
嘴上这么说,但是赵宴心里想的是:他就不应该推迟大婚,如果按计划举行大婚,这会儿她就走不成了。
怀玉莞尔一笑,坏心思地在赵宴耳边吹了一口气,轻声道:“你这该死的小淫贼。”这一句话似嗔似怒,如诉如慕,又娇又媚。
赵宴只听得心中一荡,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儿就地正法。
“你再撩拨,我不保证不会做出什么事来啊。”
“宴哥哥想做什么事?”怀玉抬头看他,一张俏脸红扑扑,恍若桃李,柔情脉脉,盈盈欲滴。
知道她故意捉弄自己,赵宴又爱又恨,惩罚性地轻咬了一口怀玉晶莹微翘的唇。
“看你还敢不敢乱说。”
“啊。”
嘴唇娇嫩,赵宴这么一咬,咬出了浅浅的一个红印,怀玉举起水心镜,埋怨道:“待会儿沁姐姐见了,非得取笑我不可。”
月前,赵宴本来携了水心镜进宫准备归还给赵寇的,没想到一进宫就遇到了沈靖刺杀皇帝的事,这水心镜之事也就抛之脑后了。
索性放在怀玉这里。
这镜子比之平常的镜子明晰十倍,小柳常常拿它来对镜自照,怀玉也跟学了。
不得不说,上古圣物就是不一般。
“对了,这面水心镜,你准备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方才不是用得很顺手么?”赵宴失笑道,“一个国家,如果要靠所谓的圣物神物来维持国运,又怎能不亡?大庆的国宝绝不是这面水心镜,而是朝中忠心耿耿为国为民的一干大臣,是沙场上拼死奋战的无数将士,是一个个大贤大才的乾坤大才。”
怀玉认真听着,想起了孟子里那句“固国不以山溪之险”,与赵宴此番言谈,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是你将百姓视为至宝的水心镜给我这么用,不怕别人说你是个昏庸无能,沉迷女色之徒么?”
“我倒是想沉迷于女色,可女色她不让呐。”赵宴哀叹道,“女色她不仅不让,还巴巴儿地想远离我,要去那遥远的战场。”
得,话题又回来了。
不过此时的赵宴已经不再想一开始那样一脸寒冰,而是带上了些无奈和宠溺。
怀玉知道,赵宴这个人,可好哄了。
说几句软话,亲亲抱抱一下,他就将原本心中的气都消了。
说到底,是他对自己爱得太深,自己的所有决定,他不愿接受却又不得不顺着自己。
可自己,为什么总是在最幸福的时刻开始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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