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头,他已经钻进了何太后的怀里。
“淦,真是有奶便是娘啊……”顾盼嘟囔着。
“母后……”
“辩儿乖。”
何太后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顾盼本以为二人会抱头痛哭,可只有刘辫一人泪流满面。
比想象中更从容,更淡定,好像这一切对她而言已排练过无数遍。
何太后,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百鸟朝凤、后宫之主的时光。
对行礼的唐菀和众人点点头,她又拍着刘辫的背,轻轻道:“辫儿已长大,有泪不可轻弹了。”
“母后在宫中,可还好。”
闻言,刘辫擦去了泪迹,“孩儿,只是担心母后,还有盼盼。”
“盼盼?”何太后瞥了顾盼一眼,“我一切都好,只是担心辫儿。”
“辫儿、辫儿也都好,有菀儿、有盼盼,还有这些忠义之士,倒是让母后劳心了。”
刘辫扶住了何太后的手臂,看向顾盼道:“此时已近天明,盼盼可是遇到什么棘手之事?”
刘辫刚问完,何太后便瞪着顾盼道:“棘手?呵,确是棘手,如此紧急之时,却满城乱窜找墨汁,真是眼比夜还翳,心比眼还黑。”
“墨汁?”
“哦,”顾盼出声道,“刚刚抽空写了封信,墨汁入宫的时候落在水渠了,找到后又送了一下去。”
“抽空……写信?”
何太后冷笑一声,刚想说什么,却听刘辫道:“既然是盼盼所为,那定然是有道理的。”
何太后一惊,扭头看向刘辫,凝眸道:“辫儿,你……对他这么信任?”
“是啊母后,对了,还未给母后介绍,他是辫儿的好友,顾盼,也辫儿最得力的肱股臂助,母后可以叫他盼盼。”
“不用!”顾盼抬手,“她还想让你宰了我呢。”
“啊?”刘辩一怔,何太后也怒道:“好友?宦官岂可与皇帝为友!”
说罢,又怒视顾盼:“你就是如此这般,与……弘农王讲话?”
“怎么,弘农王听不懂汉语?你家灵帝不还喊张让叫爹吗,我当辫儿哥的朋友,那还是降了辈分呢。”
“岂有此理、太过放肆……大逆不道!辫儿,此人——”
何太后刚想下令,忽然意识到什么,这才发觉,周围众人对眼前之事熟视无睹,似乎早就习以为常、无甚意外。
“吾儿这是……身陷于此?”
“母后,何出此言?”
止住泪流的刘辫露出笑容,“盼盼,不是我的臣子,他呀,也不是宦官。”
“奈斯。”顾盼悄悄竖起大拇指。
这孩子现在很会抓重点。
“我呢,不想称孤道寡,也不要君临天下,我只想和母后、和菀儿,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大王……”
“傻孩子。”何太后摸了摸刘辫的脑袋,“你是大汉天子,真命天子,天命自然会护佑与你。”
言毕,又对顾盼道:“我知你看似随性率真,但实则却心思深沉、颇有谋略,孤……既然辫儿不计较你的不敬,那孤也无妨,只是望你知晓,辫儿活着,于你大有益。”
顾盼看她一眼,“我知。”
何太后看看左右,又道:“如今我一家三人性命已在你手,不知顾厂公,有何安排?”
顾盼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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