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林逸之觉得,他跟了个明主。
只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会是谁想要在这已经平稳的朝局中再掀起一番惊涛骇浪呢?
萧瑾欢此时正在亲自给喻之燃换药,按说这些事是轮不着她的,一国公主,纾尊降贵的来如此贴身的照顾朝臣的伤势,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萧瑾欢自然也是觉得不对,但是既然答应了人国公府要好好的照看这小国公的伤势,自然就没有失信于人的道理。
就是她总觉得自己是被算计了,他们刚一回府,萧若权就将喻之燃身边的两个侍卫都给调走了,说是豫王府后院,有处院子,年久失修,房顶上的瓦片需要换,墙需要再修补修补,桌椅板凳一类的家具也需要换,一时间人手不够,来跟喻之燃借两个有些功夫在身的,去帮着换换那屋檐上的青瓦。
喻之燃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景从便就这么跟着萧若权去了。
但是萧瑾欢明明记得,豫王府虽说会有几个院子不怎么洒扫,但断不至于落到重新修缮的地步,这般大费周章,他皇叔是要干嘛,娶媳妇啊?
偏偏,那萧若权忙的焦头烂额的模样,瞧着还是十分真切,萧瑾欢也不好当着喻之燃直接拂了他的面子。
但她回了自己的院子,刚换好衣服,就见那大夫急匆匆的经过喻之燃的院子,直奔她这来,说是家中孩儿突发高烧,需要马上回去,那大夫一脸急切的不行的模样,萧瑾欢也不好怀疑。
将收拾好的药,尽数交到了萧瑾欢的手里,告知她需要怎么用,用多少。接着撒腿就跑,直奔府外。
萧瑾欢拿着受手里的几瓶药,一瞬间又有些愣神。
愣了好一阵才记起,灵儿呢?
怎么她换个衣服,灵儿就不见了呢?
此时自己的怡然院里,怎么就剩她一个人了呢?皇叔给她派的另外两个小婢女呢?
怎么都没影了?
那大夫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说莫要误了时辰,每日都要在一样的时辰来换,药效才能得到最大的效用。
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萧瑾欢就已经踏进了浮光院的院门,发觉此时喻之燃还没换衣服,自己一个人坐在院中,像是在等什么人一般,见她进来,手里还拿着这么多瓶瓶罐罐,一瞬间也有些愣神。
萧瑾欢四处看了看,怎么浮光院也连个人都没有。
这府上的人都去哪了?
“殿下为何?”
萧瑾欢对上喻之燃的目光,“我来给你换药?”
话刚出口,自己都有些怀疑,话尾生生的改成了疑问,说到底她也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情况啊!
“啊?”
喻之燃明显也没有想到,发出了疑惑。
萧瑾欢摇摇头,既然不能误了时辰,那就赶紧给他换了,免得再给人家耽误了伤势。
喻之燃自然此时不能接受,“不劳殿下,之燃自己来就行。”
萧瑾欢舒了口气,终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你自己可以吗?”
喻之燃点头,接过萧瑾欢手上的药,道了声失礼转身进了屋内。
徒留萧瑾欢一人在院中晃过来晃过去,等着喻之燃。
只是怎么过了这么久都不见换好,萧瑾欢在绕着这浮光院走了三圈之后,有些怀疑,那家伙换个药怎么药这么久?
凑近了紧闭的门,轻微喊了声,“喻之燃?”
“还没好吗?”
但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声音传出来。
“要帮忙吗?”
萧瑾欢听见了一声粗喘,“不劳烦殿下。”
声音微微有些发颤,萧瑾欢察觉有些不太对,直接推开门踏了进去。
喻之燃因着自己只有一只手来换药,衣袖挽上去又总是松散掉下来,实在没辙,只能将衣衫褪了一半,露出了半个身子,此时正擦拭着伤口上的血迹。
猛然见到萧瑾欢就这么进来,登时觉得于礼不合,恐伤了萧瑾欢的清誉。当即就要将衣服先穿好,却被萧瑾欢呵在了原地。
“别动!”
萧瑾欢将桌子拉开,又拉了个椅子做过来,贴到了喻之燃身侧,将喻之燃想拉上衣衫的那只手给扯开,发现了伤口处,有不少的血珠渗出,萧瑾欢拽着他的胳膊仔细探查了一番,还好只是微微有些裂开,没什么大碍。
被她这么摁着胳膊,神情专注的盯着,喻之燃耳边微微有些发烫,还是那头青丝,很想让人摸上一摸。
“怕是你今日打斗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你都没发现吗?”萧瑾欢扒拉了一下他褪下的衣衫,果然里衣上沾了血。
刚刚把衣衫这么褪下来,想必那衣衫已经与他的血肉粘在了一块,这才又扯得出了血。
“没觉得疼。”喻之燃见她神色严肃,一副责骂的模样,声音有些许的委屈,嘴角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萧瑾欢白了他一眼,拿过桌上的药,均匀的给他涂抹开,将他刚刚倒的到处都是的药粉,给擦拭干净,这才一层一层的给他裹好纱布。
全程萧瑾欢都很严肃,“就你这样还不用帮忙,我还没见过谁上药反而把伤弄得更重了呢。”
喻之燃轻笑,“殿下费心了。”
萧瑾欢听到他的轻笑声,猛地抬起头来,硬生生的撞进了喻之燃满是柔光的眸子里,突然察觉到自己此时的姿势好像有点不太合适。
外人看来,仿佛是她抱着他的胳膊一般。
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萧瑾欢轻咳了两声,身子微微抬高了些,将那纱布最后一点给他裹好。
却发现在喻之燃胸前,有一处很深的疤痕。
萧瑾欢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微微上前,手指附在了那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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