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的诡谲。
“薛小姐,您是想通过这位周先生顺藤摸瓜?”
云不禄缓得差不多,又恢复原本的温润如玉。
两只鬼并肩而行,慢悠悠地在城市街道上方飘荡。
“显而易见。”
执绋颔首,双手拢进衣袖。
她出行为了方便,没穿多华丽的裙裾,就十分日常的简式休闲汉服。
颇具一番风流写意。
夜风拂过,长发的两只鬼却八方不动,连根发丝儿都没飘起来。
“这位周先生”
云不禄轻声道:“好像还瞒着什么。”
虽然执绋用了搜魂术,但其实为了不过分损伤周椽芳的灵魂,她并没有用最深层次的搜魂。
因而一些被刻意隐藏的东西执绋没有翻查到。
想也知道,执绋说消除术法相关的记忆时,周椽芳的表现
有些过于虚假。
可见对于周椽芳而言,他还有更重要的底牌握在手中,故而不会真正绝望。
执绋肯定了云不禄的看法:“的确,他应当还知道一些关于那个组织的消息,不过”
不过被重重术法保护着,一丝缝都没露出来。
想来那组织旁的术法研习不怎么样,对这封锁记忆的术法研究到颇深。
执绋没有点明后半部分,但云不禄与她相处几百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您为什么不直接破开术法?这对您来说应该不难。”
“确实不难,”执绋瞥他一眼,“但没必要,我非嗜杀之人,也不是非得知道被掩埋的是什么,左右不过一点信息,在周椽芳身上套不出来,以后自会有别人。”
待她再逮一个更高层的人类搜个魂,不就明白了。
为一点小事为难生魂,也是要还业障的,没那个必要。
“薛小姐仁善。”
云不禄含笑调侃道。
执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云不禄这厮面前,优雅体面根本维持不住。
听他说话,不能太有脑子,也不能不带脑子。
太有脑子累,不带脑子亏。
“薛小姐”
云不禄突然看向前方唤执绋。
像是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面上露出诧异震惊之色。
执绋抬眼望向前方,只见一棵榕树不知什么时候挡在她们前进的路中央。
榕树长寿,眼前这一棵粗壮茂盛过头的显然不是棵年轻树。
起码有几百年岁数。
这倒不是云不禄面露诧异的缘由,真正叫他感到震惊的是这棵树正正好挡在客栈大门口。
不知是不是老树有灵的缘故,想要进入客栈的客人们都被拦在外面,无法穿过树干进入客栈。
“这是”
“树灵?”
执绋有些迟疑,这世间灵物越来越少是法则规定的,按理来说,不过几百年的树,即使属阴性,也不会有灵产生。
可堵住客栈大门的这棵树,观其气息至多五百年,决计不到能修出灵的地步。
怎的就通灵一般堵着客栈大门,而且五百年就这么大,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去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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