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闻言,也不恼怒,点点头走了。
朝青跟在后头,小声道:“我看这医馆与棺材铺是一家的。”哪有人这么大咧咧地将棺材铺开在医馆旁边,怕不是招人打。
朝颜却默不作声,默默往外头走。呵,生死不过一念之间,哪来的什么忌讳。
走到巷口,只见各家炊烟袅袅,却是炊晚饭的时辰了。饿了一日的主妇忙活着将有限的食材尽量做得精细,顶饱。
朝青虽然才吃过青团,但仍旧有些饿了,他闻着不知从哪家飘过来的肉香,问朝颜:“姐,还去吗?”
朝颜抬头,看一眼有些灰蒙蒙的天空,问朝青:“你希望朝葵没命吗?”
朝青认真地想了一下:“不大希望。”虽然他不喜欢吴氏,不喜欢姜二成,但朝葵,嗯……也不讨厌。
他不说话了,跟在朝颜后头。
怪了,明明之前觉着花州有挺多医馆的。今日却不是回乡祭祖便是休馆、再不便是出诊去了。
朝青拖着两条软塌塌的腿,抱着饿扁的肚子,有气无力地问朝颜:“姐,咱要不先回去罢?”
朝颜却十分固执:“不行,得找到郎中,去帮朝葵看病。”
朝青脱口而出:“都这个时辰了,说不定朝葵都好了。我还真没听过朝葵吃不了芝麻,就上回,上元节的时候,你出去卖元宵,留我在家,我煮芝麻元宵吃的时候还给朝葵好几只,他也没事呀。怎地这回就有事了?”
朝葵吃过她上元节做的元宵?
如果朝葵没事,那吴氏闹这出又是做什么?
晚风徐徐吹来,夹杂着一股薰香与药香交缠的味道。
朝颜抬腿便要走:“朝青,回去。”
却听朝青惊喜地喊道:“夏山大哥!”
朝颜抬眼,便看见夏夜欢唇角弯弯,从州府大门走出来。他仍旧穿着纱罗做的衣裳,裹着略略瘦削的身材,面色照旧有些苍白,却无损他的俊艳。
“何师傅,小星儿!”朝青愉快地与他的小伙伴打招呼。夏山睨了朝青一眼,虽然没应他,却点点头;而何山君和小星儿自然是热情地回应朝青。
朝颜有些奇异,朝青何时与他们这般相熟了?
她朝夏夜欢轻轻点头。不知为何,她觉得夏夜欢并不喜欢别人向他行大礼。而且,他总是穿着一身如仙的便服,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不像是到州府办公事,而是去游玩。
夏夜欢朝她微微一笑,仿若天边耀眼的星辰。
小星儿清脆地问道:“朝青你又来寻夏山大哥吗?”他瞧一眼朝青手中的小篮子,似是空的呢。
“我与姐姐来寻郎中,没寻着,正想回家去。”
“家中可是有人不舒坦?”这回问话的却是夏夜欢。
朝青嘴巴快:“二婶诬陷姐姐,说堂弟朝葵,就是那日那个小胖子,吃了她做的青团,命在旦夕,要姐姐赔命呢。”
小星儿瞪大双眼:“还有这回事,但是我们方才也吃了你姐姐做的青团,什么事儿都没有呀,还很好吃呢。”他舔舔嘴唇,就是朝青拿来的青团太少了。师傅一口气吃了好几只,差些没噎着。
夏山在心中俳腹:明明上回公子吃了那猪头肉,腹泻不已。
他们何时吃了她做的青团?朝颜疑惑地望向朝青。她记得她只在西巷兜售,没来过北街卖青团呀。
糟糕,要穿帮了。朝青赶紧道:“寻了半日没寻着郎中,我们就先回去了。”
“且慢。”夏夜欢叫住他们,笑吟吟道,“我知道何处有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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