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有两件事最难:把自己的思想装进别人的脑袋,把别人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
在老院区资产盘活这个问题,周斯绵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早盘活、尽快行动。所谓夜长梦多,晚一步就会有许多不确定因素。
周斯绵不知道,这一脚踏进去,会有多大的难度,也许前方是沼泽地,也许前方是坦途。他心里没底。越是没底的事,越要多商量,多调研,多讨论。
周斯绵还是决定要和侯江涛商量。在这个问题,虽然要赶时间,但也不能操之过急。
周斯绵坐卧不宁,周金鹏淡淡地问:“有心事?”
周金鹏已经渐渐接受了残的现实,大儿子两口子现在服刑,斯绵两口子又离婚了,早一段时间,周记恩去外地大学了,寒假才能回来。周记诚也初中寄宿了,周末回家。平时,就剩下父子俩在家。
虽说是父子俩在家,周斯绵当个院长,一天早出晚归,有时半夜回来,周金鹏还会等到半夜。如果出差,三四天也不见人,即使等到半夜,周金鹏也等不到儿子。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事业,不能一天到晚陪着。周金鹏珍惜跟晚辈在一起的每一分钟。之前,还有两个孙子陪着。现在,他是那么渴望能多跟周斯绵坐一坐,聊聊天。
可是,周斯绵今天这种状态,根本和他聊不到一块。
见儿子不说话,他又问了一句:“斯绵,今天心事重重,能跟我说说吗?”
周金鹏一般不打听孩子的事。但是,他觉得斯绵今天应该是遇到难事了。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坐不住。
“嗯。”周斯绵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周金鹏看了周斯绵一眼,嘴巴翕动着,欲言又止。
周斯绵猛地觉得,自己慢待父亲了,感觉岔开话题,问父亲身体情况,血压怎么样,血糖怎么样,降压药降糖药按时吃了没?
周金鹏点点头,说:“好着呢好着呢!就是一天闷得慌。”
“爸,你就别操心其他的事了,没事你去溜溜弯,聊聊天,打打太极拳。”
“没心情啊,斯绵,你知道,我退休以后,不喜欢扎堆。”
周金鹏说的是实话。他退休之后,不喜欢跟人聊天,家长里短的,没什么意思。他也不喜欢打牌,你想赢我的钱,我想赢你的钱,有时候为了三块五块的,争得面红耳赤,急得血压飙升,没什么意思。
“那你就多去公园,散散步,看看风景,反正,别一个人闷在家里。”周斯绵说。
在周斯绵心里,他还是很担心父亲的身体。自己忙得没时间陪父亲,又离婚了,搞得家不像个家,觉得亏欠父亲挺多的。
周金鹏犹豫着,还是忍不住问:“斯绵啊,我觉得你今天心事挺重的,肯定是遇大事难事了,跟我说说,兴许我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周斯绵虽然不想跟父亲说这些烦心事,但父亲已经问了几次,不说出来的话,父亲会有想法,就将老院区资产盘活的事,跟他说了。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件事确实是大事,挺棘手的。既然医院决策层现在还没统一思想,那就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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