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工珀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他浑身下都痛。想动动不了,连眼睛都睁不开。当他确信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努力将眼睛睁开。
他们竟然在给胡工珀输液。看来,何田田不想让他死。她想让他屈服,或者说臣服。耍尽下三滥的手段,想让自己屈服,他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活着,还是死去?
胡工珀想到了缓兵之计。如果成为何田田团伙中的一员,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他在母亲坟前发过誓,这辈子,不再干坏事,要堂堂正正活着,为胡家争口气。
怎么缓兵?假意答应吧!胡工珀劝自己,当自己处于劣势的时候,不要犟。假意的屈服,是他眼下最需要干的事。为了活命,先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历史许多大人物都是这么干的,越王勾践还卧薪尝胆呢!
“何总,何总,”他假意呼喊何田田,“我愿意成为团队的一员,愿意为何总服务……”
不大一会儿,何田田有节奏的脚步声响起,他知道,他们将自己的话转告给她了。看样子,她对他的回心转意已经开始相信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他旁边停了下来:“胡老师,你是真的想通了吗?只要我们合作,其他的事都好说。”
虚弱的胡工珀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翕动干裂的嘴唇,低声说:“我愿意。”
何田田放肆的笑,顿时包围潮湿的地下室。
“去,给他弄点吃的来!”何田田的声音,威严得不容置疑,不容辩驳。
香喷喷的饭菜来了。何田田让人先喂给他吃:“放心吃,不会毒死你的。”
待体力稍微恢复,胡工珀睁开眼睛,何田田那张美丽动人的脸,泛起动人的笑:“胡老师,你是聪明人,知道答应跟我合作,又反悔会是什么下场。我希望你不要心存侥幸。”
胡工珀被两个大汉搀扶着,歪斜着身子,站在何田田面前:“何总放心,我也是爱财的人。”
“好!要是早这么爽快,就不用吃这么多苦了!害得我还要天天帮你打针。”
胡工珀被人带到一个四周密闭的房间里。何田田宣布,在胡工珀给医院服务之前,不允许他私下活动,更不允许他有任何通讯设备。她的逻辑是,既然要入伙,就要干一点有分量的活,取得大家的信任,也就是古代人所说的《投名状》。只有同流合污,才能相互信任。
这几年,何田田背着大家,建立了一个地下肾脏交易的渠道。这个渠道非常隐秘。但是,他们的技术不行,特别是换肾之后,很多病人挺不过免疫反应这一关,落得个人财两空的局面。
有的病人家属强势,找何田田退钱赔款,不强势的人家,只有认命,花几十万巨资,最后水泡都看不到一个,还不敢对外伸张,怕何田田带人打门来。
休息了几日,胡工珀体力渐渐恢复,总算捡回一条命。他毕竟跟何田田不是一条心的,反复思考,怎么将消息传递出去。
从监狱出来之后,他只相信周斯绵。这么多年的观察,他对周斯绵佩服有加。要不是自己当年被金钱诱惑入坑,他现在一定会成为周斯绵的好朋友。
从骨子里,他是一个书生,一个软弱的知识分子,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没有坏到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地步,基本的善恶判断还没有散失。
看守他的,是一个蓄着一嘴八字胡的三十岁下的大汉。这家伙长得五大三粗,胳膊比胡工珀的腿还粗,脸一团横肉,凶神恶煞的样子,如果是在晚,冷不丁跟人面对面走过去,对方保证要吓得后退几步。
但这个人嗜酒。一天到晚,酒壶不离身,没事就抿两口。起初,胡工珀以为他在喝水,但他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精味儿。何田田曾经当着胡工珀的面,教训过他:“一天到晚喝喝喝,喝死算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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