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女人处事待人似乎挺不错的,叫程灵素也感觉很舒服,这美貌的少妇动作很轻柔,等她站稳就马上放开了,徒留一丝温玉留香的触感。
程姑娘素来十分稳重,但也不禁看愣了神,一时未能缓过来,虽然有些身体的因素,但瞧立在回廊下的这个女人,细心的人竟是看了半会儿,却连她穿了什么样式的衣裳也不能留意到,心中难言,只觉得美极,真真是应了“词穷”二字。
那女子脸上不禁露出笑容,便如奇花初放一般,透着一股子纯真甜美。
这点极致的“纯”,模糊了她的年龄,说她二十多岁可以,说她三十多岁也可以,总是都是极好看的样子。
“你还好吗?”
少女如梦初醒,忙退后一步,行个福礼道:“我很好,多谢夫人了。”她此时才将这女人的周身看到眼里,此人的容貌很年轻,眼角也不见半点皱纹,只是气质与身形不似十几岁的姑娘罢了。
果然如她所见是个夫人,穿了身月白色对襟裙衫,做寻常妇人打扮,衣裳料子虽好,但她也不带首饰,这么简简单单的,就美得天地失色。
饶是妙手的医仙药圣心境非凡,乃是当世奇女子,也难以平静。
要知道再厉害的女人,只要还是个女人,见到这样的倾国颜色,便免不了惊羡,天性之中实不缺七情六欲,不过看各人格局如何,嫉不嫉妒罢了。
程灵素便是那等格局大的女子,她固然会自伤自怜自家的相貌,但却绝不会因为这事嫉妒他人,更生不出恶意。
少女与美妇只相顾一番,微笑点头,便一齐出门去了,少女偷眼瞧那美妇手上拎了个纱包,里面好像是已处理一半的药材。
‘她原来也懂医?’程灵素心道:‘些许小窍门,也不定是旁人告诉她的。但这香气却有点熟悉,我应在别处也闻过?’
医女这么想着,但到底是在哪儿曾闻过这样妙的香气,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任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到底是在何处闻到类似的香气。
以前在洞庭湖畔,她不是没玩过这些,药材香料都是研究过的,只是总离不开调养身体,治病救人的作用,这美妇身上的气息却一点儿也不像她配过的方子。
后来,跟着苏子期来了汴梁城,去过韩相府,也在天泉山上有了一席之地,相府重地自然是很讲究的,收拾得干净华丽,摆设精致,其中不缺舒雅芳香。
风雨楼在天泉山脉已经营一甲子之数,苏仙后人非但请能工巧匠设计得无孔不入,外观也要显得美仑美央不可,气韵非同凡响。
纵是楼中子弟放松娱乐之所,也并不显得奢靡糜烂,只把各处安排得十分舒适,恰恰好把握一个度。
苏子期的那瓶子香草,称得上是很奇特的
临到后堂时,那美妇手往面上一动,就蒙上了一层轻纱,把半张脸遮掩得朦胧。
——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办到的,突然之间就显得平凡了许多,那样绝世的风姿生生被掩没了。
这消减了何止一星半点,程灵素猜这妇人定不是一般人,这般变化多半是用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功法。
——自从出了洞庭湖,好像人人武功都比自个儿高些。
少女有些好笑,看来她也要练练武功了,总叫人保护可不成啊。
她们一前一后走到了大堂,那美妇的脚步比程姑娘要慢些,程姑娘见迎面一个小小的身影快快地冲了过来。
一直冲到她后面,扑到那美妇怀里,道那是什么人?原来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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