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还生气,大不了把霜降推出去让他揍一顿好了。
反正这货这么欠揍,自己又下不了狠手。
至于说不露面,糊弄过去,那不符合荀郎君的性格。
做人要厚道,坑了人不道歉要不得。
像陛下那般记仇,也要不得。
荀羡轻轻揉了揉一处地方,龇牙咧嘴,感慨良多。
“小郎君,前面有人!”
驾车的车夫忽然出声提醒,看面容,居然正是奸臣兄。
奸臣兄开口,肯定有事。
荀羡掀开车帘,前方的道旁果然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走着。
单说有人走着不奇怪,但是这些人的身份却有些奇怪。
刘家的、张家的、王家的、谢家的,都是些各府上的小屁孩儿。
霜降趴着车门,兴奋道:“小郎君,都是熟人诶!”
曾经,荀羡也是这帮人中的一员,还是领头的那种。
五陵少年们凑在一块,坏事没少干。
只是后来慢慢长成,在大兄的调教下,早熟了许多,渐渐脱离这些低级趣味,也渐渐有了些好名声。
被霜降揭了老底,荀羡俊秀的脸蛋一红,“说什么呢!这么多读者老爷看着呢,多不好意思。”
“小郎君,他们似乎也是往何府去的。”
奸臣兄观察了一路,大致有了比较清楚的判断。
“何府?”荀羡微微一惊,旋即想到了一个可能。
何尹无子,从其五弟何准处过继了一个儿子继嗣,叫什么来着?
荀羡看了看霜降,“何尹家的小郎君叫什么名字来着?”
霜降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何放。”
这就是他如此胆小怕事又动不动挑衅荀羡却还能留在荀羡身边的原因。
过目不忘,记忆力惊人。
荀羡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憨直暴躁的胖子形象,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他让奸臣兄将牛车靠在一旁,跟他低声商量道:“如果我......怎么样?”
奸臣兄略一沉吟,“小郎君此计果然绝妙,而且思虑周全,我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一点点小小的补充,不如这般这般......”
荀羡眼前一亮,“就这么办!”
何府门外的巷子口,几家的小郎君已经聚集到了一起。
每人身后,都跟着仆从,看起来阵仗不小。
“呵!你们都来了啊!这么给何阿元面子。”
阿元是何放的小字,也就是乳名。
“嘿嘿,人家给钱了啊......”
哪怕都是高门大族的子弟,但没到年龄,银钱还是拿不到多少的。
所以,这等挣钱的机会,不容错过。
“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放心,我把我家里最好的画师带来了,到时候定然将他的丑态画下来,传遍建康。”
“我也把我家中一个文才出众的幕僚带来了,定然写出一首传唱甚广的贬诗来。”
“我把我家骂人最厉害的老妈子也带来了,定然骂得他狗血淋头!”
“狠还是你狠!”
“你们怎么都这么上心啊,何阿元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面子了?”
众人顿时都嗫嚅起来,尴尬道:“他今早又加钱了啊......”
说话间,脸盘子微圆的何放悄悄溜出了府门,看着这阵势一惊复一喜。
凑了上去,招呼几个好伙伴细细部署着。
“这般这般,如此这般。”
然后众人齐声点头,“好!”
忽然,一个少年看着身旁的人,“咦?你谁啊?”
“诶!就是,你谁啊?”
那人连忙解释,“诸位小郎君,我是霜降啊!荀郎君家的。”
荀羡曾是这帮人中大哥级的人物,连带着霜降都有了几分薄面,众人也都和缓了脸色。
见众人面色稍霁,霜降低声道:“诸位不用担心,我只是先来探探路的。”
“我家小郎君听说那个上虞张恪在何尹府上,也要过来找他呢!”
说完了话,他笑意吟吟,我可半点没说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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