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王悦的话,张恪就明白了王悦一直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一直以为王悦每天操心的都是怎么维系琅琊王氏门第不坠,荣华永固。
没想到这位大哥,居然......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心怀黎民的人。
但我不是啊,我只是一个有点小帅的寒门小郎君啊。
我的理想简单而庸俗,不过是金钱和女人......咳,事业跟爱情。
张恪努力维持着呆滞的表情。
随即干笑两声,“长豫兄,我书读得少,你不要吓我。”
王悦难得有些急切道:“长恭既有此志,何不践行之?”
“长豫兄,我乃寒门子,此等大事,恐非我所能掺和。”
张恪终于开始了拒绝。
“寒门又如何?朝中并不乏以寒门立身者,陶荆州就是明证。”
王悦似乎就认定了张恪,依旧苦劝着。
张恪叹了口气,王大公子虽然才识卓越,但受限于家世,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东晋立国已有二十余年,世家大族的实力愈发稳固,一个寒门要起来有多难,岂是嘴巴上喊几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就可以无视的。
要是你王悦能帮忙将我上虞张氏推入士族还差不多。
“如果长恭愿意,我可以冒险,将上虞张氏推入士族!”
王悦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然,咬牙道。
显然即使以他的身份,也不敢随意逾越士族和寒门的界限。
张恪吓了一跳,以为王悦能听见他心声呢。
对于王悦这个提议,要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入士族这件事情能够这么轻松愉快地办成,张恪绝对立马抱着王悦喊多谢了亲。
但对张恪而言,入士族是手段,而非目的。
就像追求一个姑娘,追到手只是手段,真正的目的是,嗯,享受恋爱的感觉。
张恪的目的也是要在拥有士族身份之后,能够给连同自己在内的家人一个保障,能够不受限制地追求一些生活。
而此刻一旦答应了王悦,可就欠下了大因果,等同于卖身契。
不干不干,打死不干。
为今之计,只有放大招了。
张恪忽然重重一叹,神色寥落,“长豫兄,事已至此,我也无法瞒你,我不能答应你是有原因的。”
王悦眉头微皱,“长恭请讲。”
“我上虞张氏立有族规,凡族中弟子,一律不得出仕。”
果然,王悦沉默了。
张恪心中微微一轻,王大公子人是个好人,就是这事儿太大,自己真的承担不起。
片刻过后,王悦抬起头,“长恭若愿意,也可以不出仕的,隐于幕后即可。”
汝闻!人言否?
我叫张长恭,不叫张长工啊!
瞧见张恪登时幽怨的眼神,王悦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知这个提议也太过了。
他只得摇头轻叹,“罢了!此乃命数,强求不来。”
张恪识趣地陪着他叹着。
他虽不知晓王悦到底看重了他什么,但他的确奉陪不了。
王悦重新振作了精神,“正事说完,咱们该来好好轻松一下了。”
张恪身子一抖。
“不如长恭跟我说说那阴差阳错入建康之事?”
王悦浅笑着,面露揶揄。
张恪顿时放松了下来,同时没有什么失落。
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将荀羡如何千里送巨坑,自己还好吃好喝招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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