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无不妥。”
话锋骤转,战肖心中警惕,不明白段景毅为何忽然提到了云歌。
孙亭玉挑眉:“女奴?什么女奴,你那晚带来的那个?”
战肖的脸上闪过一抹难以言说的情绪,被段景毅看得清清楚楚。战肖私下里不似在军中那般刚毅冷峻,随和而细腻,一提到那女奴云歌,便露出了这样紧张的表情,不免让段景毅产生了兴趣。
“哦?看来孙太医和那女奴已是认识的了?”
“何止认识,战将军那天晚上,火急火燎地把我从床上拉起,非要我……”孙亭玉刚要讲起战肖是如何带着云歌夜闯太医院的,就被战肖打断了。
“臣调查发现,此奴身家清白,心思聪颖,那日之事守口如瓶,从未向任何人提及!”
段景毅若有所思地看着战肖,聪明如他,当然知道战肖为何会打断孙亭玉的话。带着女奴去见孙亭玉,无外乎是瞧病,孙亭玉是给端王室看病的圣手,用了孙亭玉,便是僭越,那女奴按例是要处死的。
他不是死教条的人,也不会因为是奴籍就枉顾旁人性命,既是病了,只要孙亭玉不介意,他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他意外的是,战肖竟如此维护这个女奴。
这不禁让他想起今天在枫天阁,也是战肖第一时间冲过去,掀翻了侍卫。他没请示于于他,而是直接翻进了奴所,这也有悖战肖平素小心谨慎的行事风格。
段景毅注视他良久,才收回目光,唇角带着一丝笑意。
“身家清白也不可大意,我身边这两个还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呢,还有我那五哥,自诩是兄弟,却与奸人为伍,要置我于死地。”
战肖薄唇紧抿。
宫外那次,战肖便一直暗中探查云歌。与别的奴籍一样,湘国庶民,战乱无处可逃,家人惨死,被编了奴籍关入地牢,直至入宫为奴。
他又查到了素问,便也知道了,她口中的‘无奈’和‘不易’。
夹在王后和美姬之间,为了那曾经在地牢里救过她的‘妹妹’,胆战心惊,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这样善用权谋的人,他知道该提防,可是那双清澈的眼睛,却总是让他犹豫……
“不过,你说她聪颖,这个我信。”段景毅看着他复杂的神色,又说。
即便身份卑微,弱小之至,也敢在关键时刻奋起反击。在殿上与侍卫对峙时,表面上战战兢兢,实则心底里毫无惧怕,像是个见过世面的女子。
从美姬的态度上可以看出,那女奴已经是她的左膀右臂了,称病不过十几日的时间,一个奴籍就能有如此地位,便是他,也不由得好奇了起来,究竟这女奴的身上,有怎样的不同之处了。
“今日说的,你先安排下去。”段景毅顿了顿:“至于那个女奴,你要仔细考察。”
战肖抬眸,不解地看向段景毅。
段景毅拿起案上的折子,翻看了起来。
“聪明的人,定要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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