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云歌时常在段景毅身边,御医几次诊脉,都被婉拒,心中对云歌很是好奇。要知道,在大楚,湘人是何等卑贱,他不明白,为何段景毅会屡次宠幸湘人。之前的美姬就是其中一个,现下,竟又来了一个。
他私下里打听春晚,春晚便按着战肖事先教的说了,称自己只在萧姬那儿伺候过,对枫天阁的情况不熟。
然后,他又将目光转到了孙亭玉那边。却不知,孙亭玉表面上看起来,是个痴迷于医药的老头儿,内底里却是警惕性极高的。他出身军医官,战场上诡谲莫测,见得多,也学会了不少。
张御医问到了孙亭玉的头上,孙亭玉便借着吃酒之名,把云歌的‘黑历史’编的神乎其神。
一壶好酒过后,张御医惊讶得快掉了下巴:“这等轻佻的女子,如何能伺候大王,太后娘娘她不管吗?”
孙亭玉叹了口气:“太后她老人家屡次被圣上降位,心有戚戚,来到端国后只专心礼佛,不问世事。这次大王病重,为了祈求上天垂怜,她老人家在宫中佛寺斋戒到了现在,还未出关呢。大王是她的独子,是心头尖儿上的孩子,虽说了一嘴,但终究还是拗不过大王的。”
张御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时常侍奉在大王的身边,定要仔细规劝啊。圣上要我来,就是要给大王体内的毒尽数清理干净的。如今,她几次纠缠,不让大王瞧脉,我站在殿外,只有心急,却无可奈何啊。你最近不是正给那叫云歌的女奴看风寒呢嘛,且帮我说句好话,若能让她松口,每日只给我那三次诊脉的时间,我便万分感谢了。”
孙亭玉摸着胡子,无奈摇头:“老夫可不敢答应御医大人。”
“这……”
“不过,老夫倒可以看在大人这一壶酒的份上试试。只是效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张御医起身,拱手行礼:“如此,便多谢孙太医了。”
孙亭玉乐呵呵地走了,临行前,把张御医那里最后几坛子好酒全顺走了。张御医送行了孙亭玉,站在门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眼角浮现出一抹狡黠。
“端王,呵呵,也不过如此。亏得我大老远来这荒漠之地,那些文人顽固,都是瞎操心。”
孙亭玉张御医这些话,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段景毅。段景毅问战肖:“宫外那边怎么样了。”
战肖拱手答道:“都抓了,重要的据点换成了我们的人。不过,他们都是死士,不少在打斗的过程中服毒自尽,活下来的也都很嘴硬。好在事先了解了他们的联系方式,也破译了他们的密文,只要朱夲一露头,定让他逃不出端王宫。”
这密文正是那枯叶子上孔洞,战肖拿到密文高手那里,不到一天就全部破译,并且熟悉了如何编写。萧姬被抓以来,他们就是靠着这密文,每日传递出想要告诉对方的消息,渐渐摸排出了潜伏在端国内外的情报网络。
“好!”段景毅心情不错:“抓住朱夲,本王就能参加这次的封赏大典了。这是难得的回朝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云歌跪在段景毅的身侧,全部听在心里。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几日来的接触,她已明白了段景毅的所有计划。
朱夲是整个湘国残部的首领,智谋颇深,兵法娴熟,连云度都十分头疼。他屡次行刺杀之事,骚扰端国边关,都未能成行,只因端国来了段景毅。段景毅提前设置好了暗线,配合城墙守卫防御。整个端国便如铜墙铁壁一般,无法渗入。
朱夲几次受挫,决定不再鲁莽行事。段景毅表面上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其实,脑子比那些军事将才聪颖多了,与其硬碰硬,非但不能成事,还会消耗自己的队伍。
于是,他打算拉长战线,先找到京中与段景毅不合之人合作,再行谋划。瑜、风、连三人皆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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