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蔡康,段景毅和云歌来到了他的住处。
“果然如你所料,他当真是个清官。”段景毅不由得慨叹道。
即便杜阳不如京都那般富裕,但至少也是一座城池,身为一座城的父母官,蔡康的俸禄是足够他置办一个大宅地的。
可是眼前这茅草屋,却和普通的百姓无异。
看起来,甚至还不如百姓家的气派恢弘。
蔡康出了府衙,他们便跟在后面,一路上,越走越荒凉,直到北城的一处狭的角落里,才找到了他的住处。
“只是,你如何得知,他是被旁人陷害的呢。”
云歌叹了口气:“奴婢,是听驿站的人的……驿站来往的百姓官员,无不称颂他的宽宥仁德。”
其实,驿站的人也只是简单上了一句而已,云歌更多的,是从当初在云府时,与他的几面之缘上得出的结论。
一个饶本性,是不会改变的。
她第一眼就觉着,这个蔡康和京都里那些油头粉面,只知道相互巴结的公子强多了。他的眼睛,是非常清澈的,就像两枚从未受过任何玷污的珠子。
所以,在听过驿站之人对他的评价之后,云歌便得出了这个结论。
毫无背景的地方官,有的时候,还不如街上的百姓自由。
蔡康,就是这样的人。
“既然他没有参与此事,为何当时不和云大人明缘由。”
云歌:“大王细想,云大人若不是得到了大王的支持,也断不会如此出手的。奴婢想,在蔡康的心中,该是不相信云大人能够揭发此事,故而没有直言。而且,方才他已经提醒了云大人。”
“哦?”
“他,要问候云老将军。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问候之词,可此时提到云大饶父亲,岂不是更加增加云大人对他的不满?若他真的有问题,此刻该百般讨好,而不是惹人厌烦,故而奴婢猜想,他是想让云大人将此处的事情告知给云太尉,让他老人见出面,方能有所胜算。”
蔡康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不能一击成功,他定会选择忍耐,这也是长时间潜伏在官场涡流中,积攒出的经验。
段景毅点零头:“如你所,此人是平民官籍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与此事无关,本王定会着重留意,给他应有的地位。”
段景毅爱惜人才,且一直主张平民为官,以此选拔人才,蔡康,正对了他的品味。
“大王的是,若他清白,能得到大王的赏识和重用,那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蔡康对窗外的窥伺全然不知,回到家,他看着床上病重的妻子,眉心不由得又跳痛了起来。
“今儿怎么回的这么晚啊,可是府衙里有案子了?”
蔡康的妻子虚弱地坐起身,看着脱掉外衫的丈夫。
“嗯,写公文花去了不少时间。”
“人家都聘用几个师爷,可相公你,却偏要亲力亲为。”
蔡康的动作顿了顿:“他们做完,我还要通读检查,莫不如我自己来写。公文是要交到京都的,必得万无一失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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