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炼之术,是需要人在高温的环境下徒手进行作业的,这对饶伤害极大,故而从事冶炼工作的师父,工作几个时辰,就要休息。休息过几日后再进入冶炼之地,如此便能缓解人体的不适。
可像这矿山这样,日日都在里面做工,那可不是要将人在里面活活烤死吗。
手段之残忍,人性之扭曲,简直令人发指。
“旁的本王不知晓,只是那冶炼之术,是需要大量的煤炭,废物也甚多,他们都如何取舍。”
“这个臣打听到了。”云泗:“煤炭是从南方运过来的,许是乌家给提供,或是他们回程的时候,在沿路买的。至于那冶炼后的残渣,都是丢弃到后山的河中的。我走访了山中的村落,他们抗议了许久,认为那些残渣污染了水源,可几次三番都不得回应,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不了了之?”云歌问。
“是,村民们抗议的声音很高,但是似乎那个村子的村长并不在乎,还帮着郝家挨家挨户的服呢。”
云歌:“大王,这废物污染水源,乃是威胁性命之事,住在那里饮水为生的村民,断不会轻易准许。那村长,定是收了不少贿赂。”
以郝家今时今日在杜阳的地位,他们完全可以收买那些村民,让他们闭嘴,这也是为什么,京都并没有收到任何村民的投诉,因为,人还没走到京都,就都被郝家拦下了。再加上那个支持他们的村长,想必,一个村子的人,都被郝家挟制得服服帖帖。
“残害百姓,贿赂他人,私自开矿,中饱私囊。这些人,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云杉看向段景毅:“端王您看,这件事,我们还要继续下去吗?”
此事查下去,费时费力,又涉及到南宫家与乌家,绝对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了。
他们雷霆之势下,才查到这里,若再拖延几日,郝家,南宫家,乌家,都会想到对策,到时,他们身处其间,没有半分好处。
“既然查了,就要抓住证据。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拿到证据,万不能让他们隐藏了罪证,给我们来了个死无对证。”
“大王的意思是……”
“那些人,全部让他们签字画押,郝家的钱庄,要拿到有他们签字手印的存款证据。再带上山中被困百姓中胆大的做人证,那个村子,也要细查。”段景毅快速:“这次,我们查到了关键,便不能让他们有反咬的机会。高典,你便去南方走一趟,去将乌家那边的证据一并拿来,务必要证实,他们未曾从齐国购买入铁石,而是从这杜阳城中运出。乌家洗脱这部分铁石,是欺君罔上,贪赃枉法。”
高典立刻拱手:“是,的这就去查。只是……只是大王的安全……”
他与战肖分开时,战肖特地嘱咐,要他寸步不离段景毅。
“有云大人,还有云将军,我无妨,你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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