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那些金铜板还乱放着,武皇拿起一枚看了看,遂又撂下,对身边的女孩儿说:“不喜欢?”
哑巴说话了,摆明是要亮身份了,怎么办?怎么办?
“喜……喜欢……”
“那为何肆意扔在这里?”
“咳咳……没见过,挺稀罕的,多看看……”
这倒不是信口拈来的胡话,在这宫里能得到金铜板赏赐的人并不多,喜公公这两天每次过来,都跟桌前看半天,上官九说给他一个,他也不敢要,直愣愣的看着,那眼睛都舍不得挪开。
“听闻你病了?”武皇问道。
“内个……就是女人那点事儿,也不算啥病~”胡诌的本事说来就来,人命当前,诌几句大话不碍事。
“呵,小丫头,你可知我是谁?”
“不知道啊~不知道~真不知道~嘿嘿……”
“鬼机灵,好了,我就不扰你休息了,三日后我们再见。”
上官九一脑门冷汗的送走了小白脸,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庆幸自己还活着。
这天夜里,纪淮南来了,听到她和武皇的约定,心里又惊又喜。喜的是谋划多年的事终于有了苗头;惊的是上官年纪还小,担心会出纰漏。
“圣上天资聪颖、心思缜密,你可有应对之法?”
“应对?应对什么啊?”
“武皇从不做无用之事,每一步都有她的用意!先是赏了你金,今日还亲自来看你,还约定了三日后相见,定有蹊跷!”
纪淮南说的口气很吓人,搞得整个气氛又冷了点,上官九捉摸不透这些皇宫里的门道儿,干脆破罐破摔,一条腿翘起踩在长凳上,摆出梁山好汉的气势来。
“师傅,我觉得我没那么倒霉,可能她只是觉得我唱歌好听呢,你别想那么多了,大不了一条命,哪来的回哪儿去。”
“胡言!上官家世代效忠李唐,如今只剩你一人,怎可轻言生死!”
纪淮南不给上官九反驳的机会,说完便长袖一挥,跨窗而走,只留黑暗中一抹看不清颜色的月光。
“艹,我难道想死啊!真是臭脾气!”
*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歇了个够的上官九,认命的穿戴好衣服,拿着扫把向那堵宫墙走去。熟悉的小白脸没见,倒是有个肥头大耳的公公候在那里等着她。
“上官姑娘,奴才名全福,已在此地等候你多时了。”胖公公鞠着身子抱怨。
“不好意思啊,我今天起晚了点……”
“快随奴才走吧,圣上下了早朝就要见你了。”
该来的躲不掉,索性两手一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跟着全福公公朝另一个方向走。
约莫走了半个多小时,就在一处装修华丽的宫门外停了下来,抬头一看,鎏金的仨字儿,只认得最后一个是“宫”。
胖公公跟门口的侍卫说了几句,便带着上官九进去,指了指最中间的屋子,谄媚的说:“圣上还未下朝,姑娘请进去等,稍后会有宫人送上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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