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是贞儿?”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又转回头问面前的人:“那你是谁啊?”
那人回答:“奴婢是弘夫人的侍女。”
“那你怎么也跟她一起跪在地上挨打啊?”
小侍女捂着脸不说话,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看上去委屈极了。见她不说话,贞儿解释起来:“回娘娘,她是打奴婢的时候没有让弘夫人听到响儿,才被罚与奴婢一起受惩的。”
“这……”女人这下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敢情这俩人一个施暴者,一个受害者啊。
为了更好的了解宫里各个女人之间的关系,独孤九决定带贞儿回自己的寝宫,一来是为了保护她不再被人打骂,二来也能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防止她出什么幺蛾子。
别的不敢说,单凭这个丫头敢推皇后这件事就足以证明她并不像外表那么柔弱。
秦英把皇后宫里的一间空房收拾出来,安排人准备了些床垫被褥日常用品,在此期间,独孤九和尉迟贞儿落座院中凉亭,吹着寒风,喝着热茶。
此时正值入冬时节,宫外移植进来的大树快成了光杆司令,仅剩的几片叶子也是摇摇欲坠,将落不落得挂在空中。
凉亭里的两个女人很容易分辨,一个年逾三十,举止行为像个浪荡子,还穿着一身夜行服的皇后娘娘;一个二八年华,一举一动都斟酌得恰到好处,颇有大家风范的罪臣之后。
贞儿看上去谈笑风生,对皇后亲如姐妹,实则心里那点花花肠子难逃独孤九的慧眼:这女人,哼!她要是不作怪,老娘直播倒立洗头!
她感觉自己像是升级打怪,每过一关经验值都会增长一点,所以现在一看到这些眼神四处乱窜,无论说什么都笑容满面的女人,就像是有透视眼读心术一样,铁定她们心里憋着坏。
一番谈天说地的客套之后,尉迟贞儿正式住进了皇后娘娘的宫里,这让今天已经跌了几次眼镜的宫人更加不解,昔日里对皇上身边的女人恨不得拆骨入腹的皇后,怎么撞了下头就彻底变了一个人?
不止宫人们想不通,就连皇帝也想不通,当他听说贞儿被皇后带走的时候,以为独孤九嫉妒心发作,根本不愿意多问几句,心想大不了损失个宫女而已,实在犯不上起什么争执,毕竟跪地认错的时候,疼的可是自己的亲膝盖。
可罪臣之后入住东宫,那就不是小事了,倘若没有合理的解释,一定会被好事者冠上同谋的罪名,从而威胁皇后如今的地位。
经过元戎大将军这么一说,杨荐也回过味来,立即带人去往永安宫。
刚一踏进宫门,成队的太医站在院中围着凉亭,挡住了来人的视线,杨荐心里大骇,自己怎么会笨到忘了尉迟贞儿可是罪臣之后,独孤九虽说性子蛮横些,可要是因为自己贪图美色送了命,那真是悔之莫及的事啊!
“皇后!皇后!九娘……九娘……”男人几近腿软,跌跌撞撞地跑进人群,可他的速度远远没有身后的男人快。
元戎箭步快速上前,踩着凉亭的守门狮,又借力某位太医的肩膀,眨眼功夫就落在人群中心。
此时一位太医正在给贞儿脸上涂抹药膏,背对着元戎,恰好把贞儿挡个结结实实,元戎来不及分辨哭叫声是谁,一拳打在太医腰间,将人飞出去几米远。
没了遮挡,男人这才看清坐在石凳上的人不是独孤九,一瞬间愣住了。
“九娘……九娘……你怎么样?九……贞儿?”杨荐这才走进人群中看清坐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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