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犯下无可饶恕罪行的人,才该死。
李长博看着付拾一脸上的神情,发现这是今天夜里,第一次从她面上看出了情绪这种东西。
之前这个小娘子,冷静淡然到甚至让人觉得冷漠。
可现在……这分明就是个有些唏嘘和伤怀的小娘子。
李长博不由得想起了朋友的一句话:女人啊,总是千百面的!不认真品,哪里知道其中美妙滋味!
嗯,女人好像是千变万化的。不过后一句,他还是觉得就是猥亵之言!
李长博轻声“嗯”了一声,没透出自己心里那一点疑惑。
李长博推开门,出去后很有风度的请付拾一先回去。
付拾一也行了一礼,郑重其事:“李郎君能深夜过来亲自调查,可见对此案郑重,此案就托付给郎君了,只盼郎君能查明真相,让巧娘可以安息。”
李长博不知该如何说。
最后还是说了句:“那你呢?”
星河灿烂,李长博背对着星河,仿佛披上了一身深邃。
可那一双眼睛,却比星辰更亮。
只这亮光,却带着锋锐,仿佛要看穿人心底。
付拾一转身,悄无声息的回了谢大娘家,然后关好门,回了屋。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李长博这头,付拾一刚进去,方良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压低声音,隐隐亢奋:“她夜探凶宅,必有目的,或许是为了毁灭证据。要不然——”
在这里埋伏蹲守的第一个夜晚,这就有收获,方良觉得自家大人就是厉害。
可李长博看透方良心思,淡淡打断他:“走吧,回去吧。”
李长博往前走,方良呆愣片刻,最后才跟上去。
心里却像是抹了浆糊,彻底糊涂了。
自家郎君这是怎么了?说来抓凶手的是他,说就这么回去的也是他?!
李长博回去之后,就将所有值守的不良人召到了跟前,然后将包袱打开,让他们看看这是什么。
一帮糙汉子围着这么个秀秀气气的包袱看了半天,终于有了收获:“李县令,这是女子的手帕包了灰?”
所有人顿时都精神一震。
然后心里有了古里古怪的想法。
李长博面无表情,迎接众人的打量,心里头的火苗,渐渐壮大。
师爷谢双繁,总算是眼神好用些:“这……是衣服被烧过?”
不过李长博还没来得及欣慰,谢双繁也问了句:“这帕子是哪里来的?”
李长博是世家子弟,京城多少姑娘为之倾倒?可李长博却从不与哪一个过从甚密——
谢双繁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
李长博深吸一口气,徐徐开口:“帕子是随便问人借的,东西却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发现于灶膛之中。”
这么一句话,才是最关键的。
也成功让所有人都惊了一下。
王二祥今天恰巧也值夜,听见这话,立刻说了句:“这怎么可能?所有的东西,我们都检查过——”
“那这个是哪里来的?”
李长博反问一句。
王二祥顿时噎住。
李长博是什么身份?总不可能撒谎。
王二祥还是沉稳:“那明日再问问其他人,看看是不是果真漏查了。”
“不过,这个东西,李县令是怎么发现的?”谢双繁沉吟了这么久,想到的就是这么一个问题。
李长博并不说出付拾一,只道:“偶然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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