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跟在带路的人往外走,心里头却疑惑:撞见了,就查一查,要是没撞见呢?
不过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也不算罕见。
付拾一暗叹一声,就专心走路了。
路上,报信的人将死者情况略介绍了一遍。
死者唤作陈石,是陈娇的奶兄弟。
陈娇过来时候,就带着陈石一家人。后头陈娇奶娘虽然死了,可陈石依旧是最得陈娇信任的。
这种情况,一点也不奇怪。
陈娇刚死,陈石也死了,这个事情……
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陈石就没陈娇那么好的待遇。
陈石屋里一片狼藉。
全是呕吐物和排泄物混合起来的恶臭。
门口的人都纷纷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付拾一叫他们打开门窗散散味,“怎么也没人清理一下?”
“他媳妇儿病了,回了娘家,他变成这样,谁愿意来伺候他?”门口的厮讥讽着这个话,恨不得离八丈远:“平日里仗着陈娘子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会儿凭什么?”
付拾一没了脾气。
“那什么是时候死的?”
“刚发现的,我过来送饭,发现他没气了。”厮哂笑:“就是来晚了一点,横竖这两他伤心欲绝的,也吃不下”
付拾一觉得杜家的风气很奇怪。
真不像是管理很好的样子。
“不过身体还热乎的。”厮补上一句。
付拾一颔首,看一眼钟约寒:“这个你来。”
正好练练手。
如果没猜错的话,大概陈石的死法,和陈娇的一样。
可以看看钟约寒有没有用心当学徒。
钟约寒一个字的废话也没有,直接卷了袖子,将笔墨递给了徐双鱼,就这么进去了。
那一屋子的味道
付拾一往外退了一步,深深的吸一口气,这才敢进去。
这样热的,呕吐物一发酵,那味道别提多酸爽。
钟约寒脸色有点儿发白,不过神色还如常。
徐双鱼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状态:站得远远地,而且心翼翼的吸着气,唯恐吸多了。
付拾一:子,等一会儿你憋不住的时候,那吸进去一大口,才让你明白什么叫上头。
钟约寒已经检查了尸体:“尚有余温,死去不到两个时辰。”
又扫一眼床头那一滩带着粉色的呕吐物,面无表情道:“死前呕吐不止。”
再掀开被,看一眼陈石身下:“腹泻不止。”
“还有呢?”付拾一开始发考卷。
钟约寒仔细回忆方才付拾一还检查了什么,于是硬着头皮先剪衣服。
“死者男性,正当壮年,身体表面无异样,既没有伤痕也没有抓痕,指尖发黑,明可能是中毒。”
“至于……”
钟约寒停顿了半,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去检验那个地方,于是就卡了壳。
付拾一大摇其头心理素质不够过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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