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皇上有请!”
安公公的声音响起,截断了这万千的思绪,摄政王敛了敛心神,步履从容地走进了御书房。
正殿内,辰帝端坐于御案之前,素来明艳张扬的容颜此刻沉静如水,一身帝王的威严浓郁逼人。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辰帝看那人犹如多年前一般从容优雅地步入殿内,由远及近。亦如多年前一般平静淡然地跪下行礼,口中是如天下万民一样的朝拜敬词。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置身何处,置身何时?
是否今生才是一场梦,梦醒时分,她仍在御书房内,仍与那个淡漠隐忍的摄政王针锋相对,或是客套疏离?
“起吧!”不知过了多久,辰帝的声音轻得似乎随时都要飞走般开口。
摄政王起身,飞快地瞥了眼辰帝,而后垂首敛眸,恭声道:“皇上,微臣特来请旨搬回摄政王府,万望皇上恩准!”
“摄政王寻朕便是为着这事?”辰帝又开始觉得脑仁疼了。
这些时日她勤于政务,操劳过度,还休息不好,本就时常不适,这会真是难受极了。
相比辰帝的无奈不适,摄政王亦未必好到哪里去。
虽是重活一世的人,心性沉稳,稳若泰山,但身体底子太差,对上辰帝又处处在意,事事小心,这会亦是头晕目眩,头痛难当,胸闷气短。
只是他惯会隐忍,面上不见丝毫异常,无波无澜地开口:“皇上,微臣在两仪殿住的够久了!”
“够久?”
辰帝口中玩味着这两个字,蓦地就想笑,只听她冷笑出声,轻嘲道:“摄政王莫非觉得朕轻慢了你?”
“皇上……”摄政王似乎极其无奈,轻声唤了一句,顿了许久方道:“微臣不敢!”
“不敢?”
辰帝觉得今日摄政王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够她咀嚼良久,越是如此,心底化不开的冰霜,越是遍布如花。
“摄政王可见了那卷圣旨?”似乎是赌上了所有的勇气,辰帝站起身来,漫步至摄政王面前,异常认真地望着他,郑重其事地问。
辰帝离得那般近,近得摄政王只要再往前倾一点点,便能贴上她的额头。
闻着辰帝身上独有的体香,摄政王的眼底的流光一闪而逝,他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从袖口拿出一卷明黄锦帛,平静至极地道:“皇上说的可是这个?”
辰帝见他从怀中拿出圣旨却并无多少喜色,她丝毫不敢奢望摄政王对这份圣旨喜爱到片刻不能离身的地步,故而这会她只能悲观地猜想,他怀揣这份圣旨来到她面前,是否是要亲手归还于她。
“摄政王是想要抗旨不遵吗?”辰帝冷着脸陡然背过身去,声音冰霜倾覆,身子却在微微发颤。
摄政王的眸底溢了痛色,他伸了伸手,似乎想去拥住辰帝,又极其克制地收回,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道:“臣不敢!”
“不敢?”
“呵呵!又是不敢啊!”
辰帝笑出声来,笑得眼眶都红了,她仰着头,竭力不让自己落下泪来,轻声道:“摄政王不是不敢怕应是不愿吧?”
身后一片沉默,仿佛可以延续到天荒地老。
辰帝转过来,拿一双通红通红的桃花眸对着摄政王,质问到:“摄政王愿或不愿?”
摄政王眼底闪过心疼,张了张嘴,说出了他今日从未想过会说出口的话:“皇上亦是这般逼迫他,才迫使他跟你在一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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