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床还是重新铺了,姬落最终也没能跟自家孪生哥哥睡在一起。
因着姬落一身湿答答的,权海晏怕他直接睡受凉,让他脱了外袍,又烤了许久火,直至把里衣烘干,俩人这才睡到各自的新草床上去。
“哥哥……阿清……哥哥……”睡梦中,姬落无意识地叫喊着。
梦里,他还在一片黑夜之中,一弯残月如血,夜色无边,无边无际,他的心亦如这夜色般空荡得无边无际。
无边无际的夜色里,藏着他的惊惶,无助,哀求,祈祷……还有他一声又一声的呼唤……
“阿落!”被姬落的动静惊醒,权海晏连忙到了他姬落身边,伸手去摇他。
“阿落!”又唤了一声,权海晏的声音不自觉地缀了丝丝缕缕的担忧。
姬落迷迷蒙蒙地睁开双眼,惊喜万分地道:“哥哥!”
他一头扑进了权海晏怀里,将权海晏搂得紧紧的。
权海晏身子一僵,待要去推他时,又听他在耳边哽咽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在山洞门口思虑着家国大事的渠清,隐隐约约听见姬落唤她的声音,待她走进来时,就见他把权海晏一把抱住。
那句“我终于找到你了”自然而然地传进了渠清的耳中。
这人,这是梦魇了,还没醒呢!
都是自己造的孽啊!
渠清叹了口气,默默转身,出去。
“做噩梦了?”权海晏僵着身子任姬落抱着,轻声询问。
姬落这才如梦初醒,心里既尴尬又窃喜。
哥哥没把自己推开,嘻嘻!
恋恋不舍地松开权海晏,姬落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轻声应道:“嗯!”
一时无言,权海晏斟酌了许久,最后亦不过干巴巴地吐出两个字:“莫怕!”
我在!
最后两个字,在唇齿间绕几圈,还是没说出口。
“哥哥头很痛吗?”难受地揉了揉脑仁,姬落望着权海晏,十分关切地问道。
被这般厚重的情感冲击得有些混乱,权海晏慢了半拍,方反应过来:“是你发烧了。”
不舒服第一反应便是自己这个哥哥哪里不适,可见从前身子骨一向康健;被自己带累,从未有过一丝抱怨,永远都关切地望着自己;昨夜寻了自己一夜,连睡梦中都不得安生,梦醒时分甚至分不清梦与现实……
这就是他的孪生弟弟啊……
敛了眉眼,遮住眼底浓郁的漩涡,权海晏有些克制不住心底陡然涌起的浪潮。
“哦,”姬落后知后觉,随即带着几分欢愉,庆幸道:“那就好!”
猛然站起身来,权海晏疾步走出了山洞。
莫名其妙,姬落满头雾水地望着他哥哥的背影,心想自己怎么得罪自家哥哥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只是自家哥哥,那身影,那步伐,怎么看怎么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啊!
揉着疼痛难当的脑仁,姬落觉得他隐约触碰到了些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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