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一惊,北戎皇后压下心底的不安,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勉强镇定地询问:“皇上怎地来了?”
“皇后去哪了?”北戎皇上冷森森地开口,语气是风雨欲来的寒凉。
“臣妾去了趟国舅府,皇上等臣妾等急了?”靠近北戎皇上,皇后下意识地去拉他的袖子。
北戎皇上猛然站起来,躲开她的触碰,冷漠地质问:“皇后无话与寡人吗?”
成婚二十六载,他对她连大声话都不曾有过,更何况是如此冷漠疏离地质问。
一颗心跌至谷底,北戎皇后结结巴巴地开口:“…甚?”
“甚?寡饶好皇后真的不明白自己该甚吗?需要寡人提醒提醒你吗?”
语气冷漠而又绝情,可北戎皇上见自己宠了二十余年的发妻吓得脸色一片煞白,心底便忍不住一阵阵发疼。
“皇上!”泪水一下子盈满了眼眶,北戎皇后再也克制不住地落下泪来。
心底疼得不行,与愤怒交织在一起,北戎皇上暴躁地拂了桌上的茶盏,怒不可遏地吼道:“不许哭!”
被吓得一噎,北戎皇后反应过来,哭得越发汹涌澎湃。
“陈雁卿!”北戎皇上焦躁地喊了北戎皇后的全名,这是,成婚后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她。
北戎皇后抬起头,睁着一双晶莹剔透的红通通的凤眸,完全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心底的不忍达到了极致,北戎皇上终是退了一步,强装冷硬道:“朕给你三时间,与国舅那些勾当,你自己想想如何与朕交代吧!”
话毕,北戎皇上匆匆拂袖出门。
北戎皇后怔怔地凝着他落荒而逃般的背影,只觉身附寒潭。
这对北戎最尊贵的夫妻发生了争执,不一会便传遍了北戎后宫。
紧接着,北戎皇上便下旨将国舅扔进了牢,连半分脸面都未曾给皇后留下。
这消息,一下子更犹如长了翅膀似的,飞过朝野,飞进了太子府。
“皇上,太子求见!”北戎皇宫御书房,北戎皇上的贴身大总管李公公来报。
“不见!与他,三日后再来!”将自己埋在一堆奏折中,北戎皇上咬着牙强作冷静地下命令。
姬落碰了一鼻子灰,又心急如焚地跑到未央宫,结果又碰了一鼻子灰。
他脸色暗沉地跨进太子府,也不敢这副德性出现在权海晏面前,于是独自一人郁郁地躲进了书房里。
这些消息自是瞒不过权海晏,他听了卫西与守北的汇报,静默了会,勾着唇意味不明地开口:“去把太子请来,就与他本王眼睛疼。”
姬落听了守北的话,气喘吁吁地奔至权海晏身边,焦急不已地关心道:“哥哥,你怎么了?”
权海晏伸手,让姬落坐在他身边,轻声询问:“在阿落心里,哥哥要排第几?”
“什…什么?”不明所以,姬落一片茫然地反问。
将手掌覆在姬落的手背上,权海晏轻轻柔柔地重复问道:“若是非要排个轻重,我在阿落心里要排第几?”
“哥哥为何如此问?”愣愣地望着权海晏,姬落言语间满是不解。
“回答我便是了!”权海晏坐得端正笔直,语气自然而又固执。
沉默了片刻,姬落回握了权海晏的手,坚定地道:“第一!”
“在我的生命里,哥哥才是最重要的人!”
连父皇母后都要排在后面!
心里低叹,姬落觉得愧对父母,却又无比明白,这才是不争的事实。
“第一啊!”
权海晏露出一抹风华绝代的明媚笑意,将姬落拥进怀里,在他耳旁低笑道:“那阿落可是有些吃亏,在我心里阿落只能排第二呢!”
懵懵懂懂地被他哥哥揽进怀里,姬落许久才反应过来,眉眼带笑,十分开怀地开口:“不要紧,能排第二阿落就很满足了!”
“倒是不贪心!”
权海晏笑着松开他,柔软地问:“阿落上次要我答应你何事来着?”
姬落抬头,看着权海晏覆着银霜的凤眸,轻声回答:“想求哥哥多留几,待眼睛好了再走。”
“好!”
点头应允,权海晏笑道:“护东最迟三日便会把火玉莲送来,届时用了药,眼睛便好了。阿落所求,实在是不多啊!”
“啊!不是不是!”
连忙摇头,姬落纠正到:“眼睛好了也不能走!再留个半个月,我想哥哥多陪我会,好不好?”
“阿落不怕清儿打你了吗?”戏谑地开口,笑容就没从权海晏脸上掉下来过。
面色一僵,姬落沉吟了会,忍痛割爱般委屈道:“那十!就十,不能再少了!”
“好!”温柔地去抚姬落的头顶,权海晏的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前路茫茫,风雨欲来,他只盼届时无论发生何事,他皆能护住他的孪生弟弟,祈愿风雨过后,他的弟弟仍能纯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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