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转身离开之际,他忽地又回头靠近北戎皇上轻飘飘地警告道:“北戎皇上,本王希望这太子之位一直安安生生地在阿落身上!不然,大湙的铁蹄……”
北戎皇上对这个拼着失去双眼救活自己的嫡长子,心绪复杂不已,讷讷地回应:“阿尘放心,阿落永远是北戎的太子,未来的北戎皇上!”
苏漓手里拿着一个刚刚被权海晏拒绝聊精致盒子,犹豫了半,眼见他走远,终是不顾形象地跑过去,直接塞进他手里,又迅速哭着跑回北戎皇上身边。
僵了几许,权海晏到底没把手里的盒子扔回去,默默地上了马车。
姬落后脚跟了上去,二人相对而坐,对视一眼,忽然一阵无言。
“阿……嘶……”
一个“落”字还未出口,胸口突然袭上急剧的疼痛,千万根银针瞬间刺入一般,疼得权海晏倒吸一口凉气。
如同清晨那次一般,疼痛来得突然,走得亦匆忙。
权海晏即刻抬眼去看姬落,这会他眼底的银霜几乎淡得看不出来了,故而能够清晰地看到姬落面色染了几分苍白,脸上写满了茫然。
“阿落,你刚刚是否如早上那般难过至极?”
摇了摇头,姬落微蹙着眉,认真回忆自己方才的心情。
难过至极?从何谈起?自己向来不是一个伤春悲秋的性子!
即便母后泪流满面,让他止不住心疼,也断不可能难过至极啊!
只是有些许伤感罢了,缘何心脏会如此疼痛?
拉过他的手,覆上他的寸口,权海晏又细细替他把了一次脉。
脉象仍是沉稳有力,一派祥和。
“卫西,去唤周御医过来!”放下手,权海晏眉心紧蹙,面色不虞地吩咐。
“把刘御医一块叫过来!”卫西刚走了几步,权海晏又加了一句。
待周淮生和刘御医把了脉,询问了情况,亦是一片茫然。
按北戎太子这脉象应是再健康不过来,一日内心脏疼痛两次,不应该啊!
见周淮生及刘御医亦看不出个所以然,权海晏心头不详的预感又强了几分。
“掉头,回去!”当机立断,权海晏几乎毫不犹豫地下令。
姬落闻言,愕然地望着他,不可思议地唤他:“哥哥?”
“回去让北戎的御医全部与你看诊一番,再行出发不迟!”
解释了一句,权海晏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起来,直接对姬落道:“过来!”
不明所以,姬落听话乖乖地过去。
姬落挨得近,权海晏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心底这才松了几分。
队伍掉了头,原路返回,无人窥见队伍中陈英掀起车帘,目光虚空地望向窗外,脸上闪过几许复杂之色。
是的,陈英一大早死皮赖脸,仗着自己给出夕辞花治好了权海晏的眼睛,要求姬落待她一起出门。
姬落碍于确实是因着她的夕辞花才治好了自家哥哥的眼睛,又经不住她死缠烂打,最后一时心软,不情不愿地带上了她。
惊见他们去而复返,还在原地的北戎皇上连忙走上前,关心情况。
听闻姬落身子不适,北戎皇上急得不行,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了北戎皇宫。
不夜殿,北戎皇上常住的寝宫,此刻挤满了北戎御医。
他们了解了前因后果,轮番给他们的北戎太子把脉,却无一人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样的场景姬落没少经历,以往他每每感应到他哥哥的病痛时,这场景均要出现一次。
只是这回,他哥哥安然无恙,他自己这会亦无甚不妥,被这样一群人围观探讨,姬落心底着实烦闷。
倘使不是他哥哥要求,这会他一定早已将这群人轰出去。
眼瞅着这群人讨论来讨论区,仍是讨论不出个确切答案,权海晏亦失了耐心。
拉着姬落往外走,权海晏未再与北戎皇上再次道别,直接上了马车,带着姬落扬长而去。
上了马车,在姬落以为权海晏会带着他直接上路回大湙时,他听见他对卫西吩咐:“回太子府!”
“哥哥?”
不解地看着权海晏,姬落十分疑惑:“不回湙朝吗?”
“再等等!”心底的不安一直无法消退,权海晏抿着唇,眉宇间映着浅浅的担忧。
感受到他哥哥的不安与担忧,姬落既感动又无奈。
他撒娇牵起权海晏的手,心里傻傻地在想:不知自己每次关心哥哥的时候,他是否亦如自己这般既感动又无奈?
复又在北戎停留了两日,这两日姬落倒是未再出现这般情况,权海晏的心稍稍安定,自嘲自己如今亦是关心则乱了。
第三日阳光正好,二人起了个大早,用了膳准备出发。
不可避免地,他们又讨论到了关于北戎皇上及苏漓送行的问题。
这自然不是一个轻松愉悦的话题,几乎是姬落一开口,氛围便凝滞起来。
不想再重复上一次的经历,权海晏干脆道:“阿落自己进宫与他们道别一番,可好?”
“好!”姬落点头,亦不想在此事上与权海晏徒生矛盾。
“唔…嗯……”他抬脚往外走,才将将走了两步,心口熟悉的针刺样疼痛毫无预兆地袭来,疼得他不由自主地弯了腰,捂着胸口呻吟出声。
“阿落!”
权海晏忍着疼痛,走到姬落身边,欲去扶他,手尚未伸出,疼痛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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