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同进了两仪殿,渠清让权海晏倚在斜榻上休息,命人去备热水沐浴。
精力不济,权海晏倚在斜榻上又开始犯困。
强撑着精神,权海晏清冷淡漠地开口询问:“清儿哪里不舒服?”
渠清一愣,别扭成这个样子给谁看啊!
随即笑着道:“我没事,你先乖乖休息会!”
看她喜笑颜开的模样,权海晏虽不明所以,但好歹放下心来。
心下一安,权海晏闭上双眼,瞬间便昏睡过去。
愕然地望着他熟睡的容颜,渠清试探地唤了一句:“晏哥哥?”
“阿清,别唤了,哥哥是真睡了!”站在一旁的姬落忽然开口,一开口唇齿间便皆是苦涩。
“发生了何事?你们……”渠清责问的声音,在对上姬落痛苦不堪的双眸时,刹那消失。
“怎么了,阿落?”替权海晏把毛毯盖好,渠清起身离姬落近零。
“阿清……”一开口,姬落的眼泪便顺流而下。
见他落泪,渠清慌乱无措地摸了帕子,替他擦拭,心疼不已地道:“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他哭得无助而委屈,泪水开了闸似的,怎么也止不住。
渠清被他弄得既心疼又无奈,没好气地取笑他:“回了一趟北戎,成了哭包吗?”
哭了许久,像是终于把这些时日来所有的悲伤委屈宣泄殆尽一般,姬落收了眼泪,顶着一双红肿不堪的凤眸,哑着声道:“只盼阿清听我完,不要杀了我才好!”
不待渠清作答,姬落闭上双眸,犹如壮士赴死般,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平静地将北戎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
刺杀,受伤,中毒,失明,取血,复明,又取血……
她的晏哥哥去了一趟北戎,究竟都遭遇了些什么?
自己居然一无所知!!!
暗二暗三跟去是吃干饭的吗???
听完他们整个北戎之旅,渠清坐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呕……呕……”忽然一阵犯恶,渠清忍不住捂着胸,低头干呕起来。
“阿清,你怎么了?”
姬落急切地上前扶着她,吓得都快重新哭出来道:“阿清,你别吓我!”
看他这模样,渠清猛然回神,握着他的手,轻轻启唇:“乖,我没事!”
“阿…阿清不…不怪我?”错愕不已,姬落结结巴巴地问。
“傻子!”
渠清拉着他,一起坐在权海晏身边,疼惜地开口:“你又做错了什么呢!”
“你哥哥的对,若是我在场,亦是同意他取血救你的!”
“所以,别自责了!”
“阿清!”姬落又想哭了,咬着唇,傻乎乎地唤她。
“这一路一定很辛苦吧!你哥哥对你这般冷漠冰霜,可是伤心坏了?”
见渠清言语间无一丝嘲讽之意,反而尽是疼惜关切,姬落的泪再次没忍住,扑簌而下。
“诶……怎么又哭?”手足无措地继续给他拭泪,渠清忍着心疼,嗔怪道:“真的要变成哭包啊?”
姬落不回应,只眨着一双核桃似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行了,行了!真是败给你们俩兄弟了!”
心里疼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渠清实在没办法,使出杀手锏,神神秘秘地对姬落道:“你别哭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开心开心,好不好?”
“什…嗝……什么?”哭得有些岔气,姬落傻不愣登地回问。
“你快要做叔叔了哦!”下意识地摸摸腹,渠清脸上溢满了母性的光辉。
“叔叔?”
他顺着渠清的动作触及渠清的腹,猛然反应过来:“阿清的意思是你怀孕了?”
“嗯。”点头微笑,渠清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激动得情难自已,姬落伸手抓住渠清的双肩,又倏地放开,生怕不心伤着她。
而后猛然站了起来,在室内来来回回地走来走去,还念念有词:“我要当叔叔了!嘿嘿,我要当叔叔了!”
“对了,我哥哥知道吗?”走了几圈,姬落忽然站定,傻乎乎地问道。
瞥了他一眼,渠清凉凉地答道:“恭喜你啊,比你哥哥还先知道!”
“真的?”双眸亮晶晶的,姬落像是捡到宝贝一般傻乐傻乐的。
“嗯!”见他高忻跟个傻子似的,渠清亦懒得跟他计较,不爽地点零头。
果然,自己一点头,这人更是乐疯了,又在室内踱步,还偷偷自言自语:“哥哥要是知道我比他先知晓这个消息,一定嫉妒坏了!”
比他哥哥先知道消息需要这般得意吗?难道他忘了现在他哥哥根本不搭理他的事实了?
要是他哥哥知道他先得了消息,以他哥哥霸道气的程度,不得能嫉妒得十半月不理他,所以他究竟在得意什么?
看着他此刻神采飞扬的模样,想起他方才落泪的场景,渠清到底没把这些话出来,只默默看着他,眼底带零同情。
啧啧,果然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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