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浴室门口偏厅,权海晏已经进去许久,渠清等得有些心焦。
“王爷!”浴室传来卫西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外面坐着的渠清心头一跳,不管不关冲了进去。
“晏哥哥!”
权海晏将将穿了里衣,扣子尚未扣好,嘴边溢了一抹鲜血,浑然无力地倒在卫西身上。
睚眦欲裂,渠清颤着手欲把权海晏接过来。
“清…清儿,阿落……去…快去!”凭着仅剩的一丝力气,权海晏抓住渠清,又急又喘地催促。
渠清顿了少顷,咬着牙:“卫西,把你主子抱回内殿!镇南,去宣御医!”
下了命令,渠清逼着自己狠下心肠,大步流星地奔了出去。
“北戎太子回了吗?”一出门,便遇上了气喘吁吁的安公公。
“皇上,北戎太子刚在内殿吐了血,似乎蛊毒又发作了。”安公公慌里慌张地把原委道来。
渠清一听,脚下的步伐又紧了几分。
“阿落!”
一路飞奔,渠清进了内殿便见姬落失了魂般蜷缩在床上,嘴角同样是一抹刺目的鲜红。
“发生何事了?”心头已是惊涛骇浪,渠清强自镇定,伸手按住姬落止不住颤抖的身体。
肌肤的触碰终于让姬落回了几分心神,他空荡荡的眸子总算有了焦距,傻愣愣地望着渠清,张了张嘴,却发现喉间哽得不成样子。
“怎么了呀?”掏了帕子,温柔地去擦拭姬落额头的冷汗,渠清软声相询。
“阿清……”一开口,姬落的声线就带了哭音,牙齿不断地打颤。
“别哭别哭!”手忙脚乱,渠清真没见过这样的姬落。
哪怕前两日,他为了他哥哥的事在自己面前哭成了泪人,亦不会像这般绝望而哀恸,仿若失去了全世界一般。
“把手里的信笺给我看看,好不好?”
一早就瞥见他手里攥着一方信笺,心下猜想定是与上面的东西有关,渠清却没敢强行拿过来看看。
悲痛欲绝,蛊毒复发,姬落近乎窒息。他沉默地松了手,任渠清将信笺拿走。
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那封信,渠清的脑子一嗡,不断地深吸气来维持镇定。
北戎皇上和皇后皆身中试情蛊……去世了?
换前世没认识姬落之前,那真是要举国欢庆。
而如今,莫姬落能不能承受着丧父丧母之痛,便是权海晏,渠清亦不敢肯定他会如何。
她的晏哥哥,最是重情,哪怕姬玺与苏漓这般无情,可无论如何皆是他的亲生父母啊!
“哥……”
正忧心着那人,没想到耳边就响起姬落寻着归宿般的呼唤。
连忙敛了心神,下意识地将信笺藏在袖中,渠清起身相迎。
瞧着他不疾不徐地漫步而来,似乎塌了下来,他亦不会倒下一般,渠清几乎以为这人毫无不适。
事实上,这人现在每走一步都仿若刀尖上行走,疼痛绝不会比阿落少半分。
“阿落,怎么了?”替代了渠清的位置,权海晏的声音轻柔悦耳。
可渠清几乎不消细听,便能从中听出几分颤意与虚弱来。
渠清不着痕迹地站在他身后,用手轻轻抵住他的后背。
“哥哥……”自打他哥哥进来防线便摇摇欲坠的姬落,这一刻,失声痛哭,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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