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看到常接触的李狗儿,他少了一条腿,很沮丧地靠在墙边,雒砚根本不敢靠近他。
他常的那几句话又在雒砚脑海里重复,“我当过兵身强力壮,等打完仗就回家给我娘种地,我娘她老了犁不动田,等我回去了一定能给她种出最好的粮食。”
这些人大多淳朴,李狗儿最想做的事就是打完仗回家陪母亲,他娘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很不容易,如今他最引以为傲的身体缺了一块,雒砚想他日后肯定不能帮他娘犁田,那他该有多难过。
雒砚站着看他,站久了李狗儿抬头与她目光相撞,原本奕奕有神的眼睛如今染上了一层雾,其中皆是迷茫与悲伤,李狗儿很快低下头去。
雒砚也不敢再看飞快逃离,曾经在耳边的欢声笑语都变成了伤痛呻吟,雒砚不敢多做停留,另外罗意还有她大伯叔叔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罗殊居于幕后受保护情况要好些,在撤退时罗殊拉着他的手一刻都没有松开。
大伯赡最重,腹部中刀,所幸没伤及内脏,不过这么大的伤口养起来够呛,伤口稍有不慎就容易感染,破伤风的风险很高。
罗意与叔叔都是全身不同程度的轻伤,止血后擦点药就好,他们二人忙着处理战后情况一刻都不敢休息。
罗意一向皮糙肉厚,但好歹脸上干净,英俊挺拔,如今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疤,身上多了种饱经风霜的沧桑感,这次战争他的变化很大,唯一不变的是他在雒砚心中的形象,依旧高大。
这一仗败的何其惨烈,雒砚形容不出来具体的现状,她只记得破城那旁晚血红的晚霞像是被血染红,鲜艳夺目,那晚霞久久未散去。
打了败仗他们没有得到增援,等了好久终于等来一纸罪书,上面怀疑罗家将军与敌国私通,犯的应是叛国之罪。
做好了各种准备的几人怎么都想不到会是叛国之罪,简直是无稽之谈,叛国什么的怎么看都不真实。
可圣旨是真实的,罗家一行人被剥去官职,即刻押回京城做进一步调查,雒砚也包括在内。
听到这个消息后雒砚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叛国这无疑是最可笑的罪名,可以她的兄长长辈们有不足之处,但不能看不到他们至今为战事所做的努力,他们叛国是从根源上抹去了他们所以的功劳与苦劳。
但这只是怀疑,罗意安慰他们不要紧张,乖乖回去相信陛下会有一个公正的判断,还他们清白。
这倒提醒了雒砚,如今皇帝是谢珏,谢珏肯定能还他们一个清白,相信谢珏不会听信一些莫须有之事。
虽然他们心中坚信自己是清白的,但回去时他们被当做是囚犯带上枷锁押送回去,就连受伤严重的大伯都不能幸免。
更甚的是路途如此遥远要他们徒步走回去,大伯两就倒下了,见他的情况实在是差押送的官兵无奈为他多找了一辆板车,当然还是要罗意他们自己拖。
就算是身为女子的雒砚也要全凭脚走回去。
雒砚从没受过这种委屈但她忍了,为了她的亲人们,她相信只要回去见到谢珏这一切都还有解。
可以她把最后的希望压在了谢珏身上,罗意告诉过她,不仅是他们,现在身在京城家中其他人情况肯定也好不了。
叫雒砚坚持住,起码要先回去,雒砚明白这些,把所有不甘咬在肚子里不敢有任何不从,因为他们现在的身份只是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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