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绮开心的收下了这份有些突然的礼物。她回头看了看外面,父皇还是没有过来。
“颜玥,你可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或者随便说些什么都好。我再打扰你一个时辰等父皇,行吗?”叶绮扯着香囊的两边系着的绳子,问道。
“当然可以,只是颜玥没有什么故事可以讲给公主听的,臣只懂些茶乐之事,公主未必会喜欢。”颜玥闻言无奈笑道,他那肮脏的故事没什么可讲的。
“怎么朕刚来就看见你刁难颜玥了。”叶穹在叶绮刚说完话就在门口了,他和颜玥对视了一下等了一会儿才来。
“本来最近烦心事儿多,没想到连颜玥这儿都不清净了。”叶穹虽然是在笑着的,但是话里的责怪之意也有些明显了。
“父皇,您最后答应我一件事儿,我保证以后都不来了。”叶绮现在知道了,这里为什么这么偏。就是讨个清净,以前司乐礼官都是住在宫外,父皇把颜玥弄进来也是为了听听仙乐静静心神。只不过,父皇的意思好像是朝廷问题很大,不然一个后宫不足以让他烦成这样。
“朕没空理你,边儿待着去。”叶穹痛苦的揉着头,甩了下衣摆直接躺在了榻上。
颜玥面露担心的点了支安神香放在叶穹身边的矮柜上,他示意叶绮安静然后熟练的从帷幔后面拿出了一把箜篌。他深呼吸了下开始弹奏那支对他而言代表了屈辱的曲子《忘忧》。
曲子空灵轻缓,重音很少,几乎没有缓急相交。就好像是不停滴淌着的水流,平平静静的。这把箜篌她小时候见过,是父皇打仗赢的战利品,父皇一直很宝贝它的,任何妃嫔要父皇都没给。其实叶绮不知道的是,这把箜篌是楚王从颜玥母亲的墓里挖出来的。
此时的叶绮感觉自己好像闯入别人最珍贵的秘密花园一样,感觉自己现在很多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一直都明白,帝王的偏爱是随时都可以收会的,她今天好像是闯祸了。
叶穹终于放下了揉着头的手,紧皱着的眉头也放平了。他缓缓睁开双眼,望着顶棚疲惫道:“现在一位皇子成年,一位将要弱冠,朝廷也越来越不消停了,都急着要朕立太子呢。封哲最近势头很大,又不能放他回边境,这条大鱼不放在身边看着不安心啊。”
“绮儿,你说说朕该怎么办?你要是说的好,不管今天你又要干嘛,除了颜玥朕都答应。”叶穹心疼的看了眼颜玥,只见他面色淡然的擦拭着这把箜篌,一遍又一遍。叶穹没有和以往一样询问颜玥,他现在不需要打扰。
叶绮也注意到了,只是一会儿颜玥轻轻的放回了箜篌取出一只竹箫离开了。过了片刻,清冷忧伤的箫声传了出来。
“父皇信得过我?”叶绮聆听着箫音,思路也清晰了许多。
“本来朕都是要问颜玥的,现在人都跑了,只剩下你这个不速之客了。”叶穹心情好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偏僻幽静的小屋子总是这么让他平静安心。
“父皇现在也才四十不到,身体健壮,又每日宵衣旰食的处理朝政国事。父皇勤奋英武如此,又不是人到暮年没有心力治理国家,为何要立储君呢?那些大臣们急着立太子是何居心?”叶绮转了转灰溜溜的眼珠,调皮笑道。
叶穹眯着眼思索了一会儿看着一脸求夸奖的叶绮,毫不吝啬的鼓掌道好。昀儿死后,他便不愿再立太子了。一来这太子之位戾气重,无论前朝还是后宫。只要朕没有立太子之意,皇子们这样小打小闹的也危急不到性命。现在还不是时候。
“父皇,封哲将军那边他想做什么都不要拦他,依他就是了。他不会自请去边疆的,只要您明面上表示他是您最宠信的人,他自然会怀疑会慌张一定会老实一段时间。没准还会主动放些权,别的朝中势力也会更加针对他,特别是支持二皇兄的势力。”叶绮小脑袋枕着撑在座子上的手臂,打了一个哈欠慵懒道。
大皇兄叶凌是封静娴的儿子,但是外戚势力却不如二皇兄叶辉的林家。林太尉两个女儿都嫁给了皇上,又都生了皇子。二皇子更是太尉嫡女林落笙所生,并且家族子弟在朝为官者不在少数,纵使是皇后长兄封哲总览边境兵权也与林太尉抗衡不下。
“倒是一步险棋,但也不失为一个步好棋。”叶穹闻言在心中权衡着,帝王权术说白了就是控制人心,但其实最难控制的便是人心。倒不如让他战场杀敌开疆拓土来的痛快简单。
林太尉其实早已是外强中干,家族子弟人才也颇少,大官更是没有几个。不过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封哲原本只是白将军的副将是军户子弟。
叶穹分不出喜怒的脸让叶绮怀疑自己的方法不好,急忙摇着小脑袋继续想另一个解决方法。
“不用想了,说吧,你个混丫头又要干嘛?”叶穹笑骂道。
“我想去宫外住,然后我还要带走二十个侍卫和十个御林军。”叶绮说道。
“可以倒是可以,得让安瑜跟着你。另外朕再找两名宫中的教习婆子跟着你去,正好教教你礼仪规矩。都快到要嫁人的年纪了,也该有个女孩儿样了。”叶穹爽快答应道,其实本来就给叶绮在京中准备了公主府,环境位置都是极好的。不过现在还不能给她住,等她心性定下来的,不然她只怕是会更飘。
“好,父皇英明,谢父皇。”叶绮嘟着嘴忍着不满,苦哈哈道。她就这么没规矩吗?
叶穹见她那副模样笑着把她赶走了。
“别跑,我可问过太医院了,你这伤没大好呢。一点儿没个女孩样,学学你皇妹。”叶穹微怒道。其实仔细想想,她这小孩子心性还不到自己惯出来的。
又能可以拜访林轩,又不落人口舌。只有搬出宫了,只不过搬出去了不太好看芸娘娘了。
“傻,又不是搬出去就不能回宫了。”叶绮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难道近朱者赤近安瑜者傻了吗?
叶绮难得老老实实的走了回去,回去后便看见坐在榻上抱着叶暖黑着脸看着她的安瑜,旁边还是熟悉的木药箱。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