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捏了下,白欢殣白着脸,心中多了许多困惑,曾经,师徒二人相拥拉手本已越矩了!那,又何尝是正常的!?明明就是师徒**!可是是,她是楼君知的徒弟啊,也曾被在他抱在怀里,更与他撒过娇,有什么不妥的。只不过,每一次和楼君知在一起,空气中总是夹杂着一种古怪接近暧昧的气氛罢了……
白欢殣顿时失望又气闷,楼君知只是她的师父,是高高在上的仙,世间最慈悲的仙,容不得亵渎,她对于他又敬又爱,从不敢生出污秽的想法,故意受伤,不肯信他,难道是因为她太任性?但终究,“**”一词像银针,深深地刺在她心里……
楼君知给了她整整八年之久的宠爱,整整八年,只有八年。虽说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再对师父产生那样肮脏的感情,否则,她的下场一定很惨,可是,她偏偏就是控制不住。
她到底在做什么!她到底在想什么!她喜欢的人,若是江萧陵或许还可以,虽说仙界是允许许配的,可是,她终究是他徒弟!
无数地想法在白欢殣心中浮出来,一个师徒身份,就早已经注定了她是妄想。
……
“欢殣,我们喝一杯吧?”清流兴冲冲地拿着酒杯与酒盏一蹦一跳坐在白欢殣身边,趁着白欢殣出神之际就倒了满满一杯桃花酒。
“那个……清流,我不能喝酒啊。”
“就这一次而已嘛,说不定以后就喝不着了!”
是啊。
就这一次了。
以后就喝不到了。
白欢殣扯出一丝笑容,毫不犹豫地接过清流递过来倒满了桃花酒的酒杯一饮而尽。桃花酒一杯下肚,白欢殣就觉得有些晕乎乎地了,粉嫩的桃花脸颊,嘴角微微上扬,一下子瘫软在清流肩膀上,清流一下子揽住白欢殣酸软无力的小身子,似楼君知一般顺了几下她的背。
“师父……”
“睁开眼看看我,我是清流,我不是你师父啊……”清流无奈,白欢殣这个白痴喝醉后怎么就那么喜欢把任何人都认成师父?
“师父,我知道错了……”
“仙之尊者他老人家还在浅清殿等着你救呢,欢殣,醒醒,你酒量不会真那么差吧……”要是换在平常,让尊者知道了她把白欢殣灌醉,定然非把她大卸八块了。
“欢殣她怎么了?”
“我带她回去休息吧,清流,你帮我招呼一下众弟子。”
“好。”清流无奈道,轻轻地推开靠在自己肩上早已熟睡的白欢殣,目送二人远去的背影,清流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忧郁。
“欢殣,你要是知道尊者为你做的那一切,估计是死,也瞑目了吧。”
……
皓月当空,浅清殿上满树桃花精如梦初醒,纷纷起伏跌宕,映衬着满院白雪,格外醒目。
流水声潺潺,是殿内经久不息的千年圣水从浅清殿上倾泻而下的声音,楼君知依然一袭白衣,正蹙眉站在那里,少不了那能冻死人的冷气,但脸却愈加苍白了几分。
玉雕般的手,停在半空中已经许久了,他无数次地想要伸手,去碰一碰那从崖上吐下来的前年圣水,好给自己,给那个人一个交代……
不记得有多少次午夜梦回时分,白欢殣满身血污倒在他身边,浑身脏兮兮的,拽住他长长的袖袍,求着他原谅自己,告诉他,她错了,她不敢了……
而后,她在他面前,瞬间化作点点荧光飞散而去。那一刻,虽说是幻像,但楼君知只感到心里酸涩不已,似乎想起了在凡界里的那一句话:满目青涩不知情,流年暗影渡梦中。
“满目青涩不知情,流年暗影渡梦中。”
白欢殣,已然是他尘封了许久的记忆,旁人也小心翼翼的帮他尘封着,不敢提起。
其实,也不算很久,不过几日的光阴而已……
楼君知终记不得这些年如何过去的,他整日整日把自己埋在天一山的繁重事务里不愿走出来,她也不曾有过什么举动。
素白而又修长的手终于还是伸进了圣水里,疼么?有一点吧,可是总好过这些年行尸走肉无悲无喜一样的熬着,看着泛红的指尖,楼君知把手隐在袖下,心里竟是觉得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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