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年伯同年轻,却没想到他会年轻到这个程度,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岁,却跟了孟道渠那么多年。从时间上推算,年伯同发家的也就这几年,至于他为什么突然从非法职业转为正规职业,孟旭不知道,但她就是认定了,年伯同的骨子里还是恶占的多。
年伯同笑着抬头:“面对老公的私生女突然出现在家里,心里一定不平衡吧?其实我能理解,你大可选择漠视。真刀真枪的欺负她,那就太过了。”
“我没有……”孟旭吐出三个字,整个人都有点发寒。
方寒金已经从两人的对话里听出了门道,原来四年前孟道渠突然被抓,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他很震惊,不知道一个这么年轻的人有多大的本事,怎么就能把孟道渠那座大山给扳倒了?这海洲不知道多少人尝试过,哪个不是败兴而归?要么就是没把人扳倒,自己倒是先到了,没想到孟道渠落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手上。
相比较年伯同的人,他的名字显然更有名。
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都会提起这个臭名昭著的名字,谁说起来都会嘀咕一句,“那个人啊?听说是个心狠手辣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
只是这个无耻之徒,更多的是以一种传说存在,真正见过他本人的人,却说不出任好传闻里的话。
方寒金端详着年伯同,终于开口:“年先生,我不知道你今天来我家的目的,我跟星河确实有些误会,这毕竟是我的家事。有些事我不便对外讲,但不代表她跟年先生说的话就是客观的。我听说年先生有些手段,只是,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况年先生听到的只是片面之言?”
年伯同看他一眼,“谁让曹老师是我朋友?我不听她孙女的片面之言,难道要听你的?我们可没有交情,真要论起来,我跟你的岳丈还有点误会,我们之间似乎算沾了恩怨。片面之言就是说给我这种人的听的,要不然,我怎么护短?”
方寒金额头冷汗直冒,他是做化妆品,按理来说,跟年伯同交集不大,偏偏年伯同这人有个本事,门路多,人脉广,生意场上这种人最可怕,说不定什么时候放了冷刀子他都不知道,何况年伯同这个人出了名的阴险:“不知年先生有什么要求?”
“要求?”年伯同笑了下:“谈不上什么要求,不过是希望你对我朋友的孙女说话客气点。”
“这个当然没问题,只是,刚刚年先生说什么……庆祝宴为时过早……”方寒金觉得后怕,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过吗?”年伯同否认。
方寒金一愣,随即赶紧点头:“也是,是我记错了。”
海洲这个市场,潜力无穷,方寒金不希望一个意外影响发展,他想跟年伯同多交流交流,结果年伯同根本不想多聊,只是淡淡道:“方先生是聪明人,自然之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就算看在曹老师的面子上,方星河的事我也管定了,方先生好自为之吧。”
他站起来的时候,楼梯间那边也传来动静,封皓提着大包小包,方星河背着一个包,手里提着相机包,一起朝这边走了过啦。
因为年伯同在场,方寒金没像之前那样冲动,只是上前一步,“你这是干什么?还真打算走?”
方星河没看他,一句话没说,率先走了出去。
孟旭:“哎……还真走啊!”
她假惺惺的追出去:“星河,星河呀,多大的事儿?咱们一起商量不行吗?”
“滚。”方星河头也没回。
……
开车回去的路上,方星河问:“我跟封皓在屋里收拾东西,听到你跟他们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跟他们有什么话好说的?”
年伯同开口:“恐吓一下,免得他们以为你好欺负。”
方星河:“干得好!他们被吓到了吗?”
“你出来之后,觉得他们的态度变好了吗?”
“好了。”
“那就是被吓到了。”
本来方星河坚持要回同州,结果年伯同说没时间送。
“那我晚上联系几个同学,看能不能住他们家里。”她从现在开始,要节约用钱了。
年伯同看她一眼,“你能在同学家住几天?要不然,你住宿舍吧。”
“宿舍?”方星河好奇:“什么宿舍?一中宿舍不让住了。”
“公司练习生宿舍,有女生部。”年伯同说:“你那位同学也在。”
“希尔达?”
“嗯。”
“我去!”
封皓鼓着嘴,“我觉得而不好,我家房间多,你可以住我家。”
“那不行,你爸你妈的房子,你说了不算,再说了,我住进去什么名头啊?不合适。”方星河一摆手,“我要住宿舍。年伯同,谢谢你啊,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姥的面子大了。”
年伯同点头:“你姥的面子确实很大。”
住宿决定下来后,东西一股脑搬了进去,三室一厅,四五六个楼层,都是女生宿舍,方星河搬进了六楼的一个房间,房间里很乱,都是女孩子用品,其中一个小房间是空的,方星河把东西搬了进去。
封皓担心死了:“会不会被那些人欺负啊?”
“不怕,”方星河说:“我可是关系户!”
年伯同点头:“这倒是。”
方星河拿着海洲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撕开看了看,还真是海洲大学历史系,她闹心死了,“这缺德的,改我志愿,好歹也改成摄影系啊,竟然改历史系。年伯同,我拿到宿舍钥匙了,我现在要去找封校长,看看下一步怎么办。”
年伯同说可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说一声就好。”
下午,封皓跟方星河一起去封校长家,封校长拿着信封看了看,发现信封上的邮戳被人故意破坏掉,他辨认了上面的快递单号,查了一下,眉头都皱了起来,“星河啊,我现在可以确认,真的是有人故意破坏你的志愿!”
方星河一愣:“是吗?”
“没错,网上能查得到你的这份通知书,最早一批就下来了。但是有人把通知书藏了起来,知道为什么要藏起来吗?”封校长气愤道:“因为通知书刚下来的时候,如果更改及时,完全可以申请修改志愿,哪怕是手写证明都能改回原本的志愿,但是,一旦过了一定的期限,个人档案等各种东西都调动了,就改不过来了,藏通知书的人肯定打听过,所以才会故意把这个藏起来,这样,就算现在拿到了派出所的证明,也改不回来原来的志愿!”
封皓气死了,“谁这么缺德?气死我了!”
方星河现在却不生气了,她的眼睛盯着海洲大学几个字,“我肯定不能复读了,多一年,就意味着花费也要多。现在改不了京华,我上海洲也可以,只是,这个历史系……”
封校长心疼的看着她:“星河呀!”忍不住伸手摸摸方星河沮丧的脸,“你要是决定上海洲,这个改专业的事,我给你想办法。我别的忙帮不上,这事,我这张老脸还是有点用的!只是委屈你了呀。”
方星河摇摇头:“不委屈的封爷爷,为了我的事,您跑了一趟又一趟,我都不知道怎么感激您了。我虽然很想上京华,但也不是非上不可。我姥说,京华大学是咱们国家最好的大学,不过摄影系不一定是最好的,海洲的大学的摄影系还是不错的,我愿意去上学。”
她心里还是觉得委屈,可这份委屈她咽得下,当务之急,她有大学上才是最重要的,九月份开学,她不能当无业游民呀。
封皓默默的看着她,他快速的拿手抹了把眼泪,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他就是突然响起了爷爷之前说的话,一下子觉得伤心起来。他怕时间、空间磨灭了他内心的感情,他怕像爷爷说的那样,最后的人都变的不是他希望的那样。
方星河推推他:“你哭什么呀?我都没哭呢。”
封校长摸摸封皓的头,“别哭了,这世上有很多事是我们人力无法改变的。”
……
一周后,一个因为高分的落榜考生家长突然在网上闹了开来,指名道姓指控一中考生方某婷走后门拿到了省三好生的称号,得意加二十分钟,从而达到了京华的高分线,却把凭借真本事考上的考生顶了下来,导致考生最终无学可上。
考生家长找了媒体记者,面对着镜头哭诉,并且严重怀疑这名叫方某婷的考生成绩的实质性。
报道详细阐述了考生的优秀程度,同时列出器乐类获得的大小奖项,不论是文化课还是专业课,都是极其优秀的,没想到会因一分之差,被后门生顶替,考了那么高的分,竟然无学可上。
事情一经曝出,瞬间点燃众多考的好或者不好考生的怒火,这年头,后门就这么了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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