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方萱萱,是这儿的执事。”
魏青徐知道魏冀梁的风流韵事。方萱萱,文抚院十大名倌之首,因着魏冀梁的关系,备受徐官娘关照,为讨好魏冀梁,徐官娘让她做了文抚院的执事,专门负责调教倌女。
“你可有这儿女子名单?”
方萱萱点头
“为方便点检,姑姑特意手拟了一份花名册。如若大人需要,小女这便取来。”
魏青徐与周思尧对视一眼,点头。待方萱萱被带上去后,魏青徐转身,看着那群遮遮掩掩的嫖客冷声
“你们,都站好了!”
群那人挤挤攘攘的,依言站定,魏青徐发布施令
“现在,所有人按十人一行站好,挨个上前接受查问!”
听此,魏书悦脸色一白,这回她是真的完了!春溪这个小叛徒!去哪里了?(躲在角落被侍卫抓住的春溪一脸无辜地辩解,心急想要进去报信,无奈,人被押着不好脱身,恐怕最后还要等着魏书悦来救她!)她是不是蠢!刚刚还期待魏青徐的到来,现在要怎么脱身啊……
三轮检查过去了,到魏书悦这一行时,魏书悦始终低头,直到视线中出现魏青徐的靴子后,严肃的声音自头顶传
“你,抬起头来!”
魏书悦挣扎片刻后,一咬牙,抬头,悻悻地对魏青徐一笑,重复之前对魏镜说的话
“五,五哥?好巧。”
魏青徐一滞,气道
“你怎也来了?真是胡闹!”
魏书悦吐舌,可怜兮兮
“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只是有点好奇,四哥说这里是人间天堂!我才没忍住——”
魏青徐抽抽嘴角,他竟无言以对,这对活宝可真是!无奈抚额,魏青徐叹息
“来人!”
“是!”
“把她送回去!”
“是!”
魏书悦不情不愿跟着那两个侍卫往外走,路过闻昭身边时,魏书悦撅嘴,给她一个责备的眼神。闻昭心下惨然,她今天可真是倒霉透了!要不是为了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她才不会看那小肚鸡肠男人的脸色!闻昭偷瞄魏镜一眼,见他低着头,神思天外的样子,似对自己所作所为丝毫不觉得有不当之处!闻昭郁闷至极!正在抓狂时,之前回去的人都回来了
“殿下,这个便是。”
魏青徐接过方萱萱递过来的花名册,大致扫了几眼
“所有人都在?”
方萱萱点头
魏青徐将名册交给周思尧
“点点上面的人。”
“是!”
高询递上曹九拿来的名单,低声
“殿下,刚刚属下已经问过了,最近三个月来的新人里,并无符合条件的。”
魏青徐一路看下去,拧眉
“画像呢?”
“看过了,他说,并未见过此人。”
合上名册,魏青徐扫了扫正在接收查问的男人们
“将他们都带回去盘查!”
“是!”
周思尧点完人
“殿下,所有女子都在此。”
看来只能等文启的消息了。
到底是谁呢?魏镜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角落里的二人,片刻垂眸
“五弟,如若没我们的事了,我们可以回去了么?”
魏青徐疲惫点头
“小弟还有要事,就不相送了。”
魏镜点头,率先走了出去,闻昭皱眉,追出去……
出了文抚院,于飞便迎上来,见到闻昭后先是一愣,看向魏镜欲言又止魏镜摆手
“回府。”
“是!”
马车内,魏镜闭眸沉思,闻昭正怄着气,背对他掀开车帘看着外面。一时间,车内静极了。及至岐王府门口,两人也没再说一句话。
夜静悄悄的,更人刚敲完三更鼓,闻昭突然惊醒,看着黑漆漆的房间,闻昭坐起,拍拍胸口,伸手一摸,枕边空无一人。闻昭抹把脸,掀开被子,下床,点燃蜡烛,房里瞬间光亮起来。闻昭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咕咚咕咚喝下。而后坐在桌旁,撑着脑袋看着烛光,发呆。刚刚,她梦到萧衡了,梦里萧衡又在重复说着那些话做着那些动作,闻昭只觉心口难受的紧,半晌,苦笑:萧衡这个马后炮!
门外,祁姝听见响动,又见屋里亮灯,敲敲门
“小姐?”
闻昭应了声
“进来吧。”
祁姝心里一紧,今天她家小姐竟然背着她偷偷出去了,回来时穿着男装并且还是和王爷一起回来的!不过两人脸色都不是特别好,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姝进屋时,闻昭正坐在桌边看着茶壶出神,祁姝小声喊她
“小姐?”
闻昭回神,看着祁姝
“嗯,祁姝,我睡不着。”
祁姝移开椅子坐在她身边,关切道
“怎么了?”
是不是因为王爷的事儿?
闻昭摩挲茶壶,思量要如何开口,好半晌,作罢
“祁姝,你陪我睡吧。我有点害怕。”
祁姝……她活得不耐烦了?敢睡王爷的地儿?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可王爷一会儿回来——”
“呵,别想了,我看他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住的。”
“为什么?”
“我嫌脏。”
祁姝……她有点糊涂了
“脏?怎么会?整个王府恐怕都没王爷爱干净了吧。”
闻昭飞了她一个眼刀,威胁
“别和我提他了,再不上来,你以后就站着睡!”
祁姝心下瘪嘴,快速跑过去,脱鞋上床,占据平日里魏镜的位置。被窝里闻昭很是苦恼,自己怎么就习惯有人陪睡了呢?
岐王府北堂书房
魏镜躺在床上,想着刚刚于飞的话,等他把人送回时,就发现徐官娘已经被人杀死了。那个人到底是谁?加上上次这已是第二回出手帮他了。即便如此,他却并不觉得轻松,总感觉背后有只手,操纵着所有的事情。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揪出这个人来。打更声传来,魏镜闭眸,片刻,又睁开,坐起,叹息一声,掀开被子,下床。他很不解,为什么一闭眼,脑海中便不自觉浮现闻昭和那个男人相拥的画面,明明知道事情并非如所见一般暧昧,心口却像塞了一块棉花一样难受。魏镜皱眉,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已经有多久了……不知不觉来到书案前,看着桌上摆着的画笔和早已铺就好的宣纸,魏镜提笔,不觉将脑海中的画面徐徐引出。一刻钟后,桌案上,翰墨丹青,男女情态,栩栩如生。而旁边,早已放了一沓如这般一样的宣纸,纸上,女子神态各异,或说或笑,一举一动好不活泼。魏镜收笔,对着烛光端详佳作,良久,烦躁搁笔,净手,回到床上,强自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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