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问对人了,我问过谭管家了,他说,人可是清倌,清白着呢。以前原是大户人家知书达礼的小姐,不过因为家道中落,迫于生计才去那的!”
“你能不能拣重要的说,这又不能成为她光明正大进岐王府的理由!”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耐心?这不马上说到重点了嘛!”
“你们俩说就说,可别吵吵!”
“没,没吵,这不心急嘛。”
祁姝哂笑,小兰继续说
“关键是缘分呐!人原是章太傅好友的侄孙女儿!听说有玉珏为证,货真价实!”
“那干王爷什么事儿?”
“不懂了吧,人章太傅,可是王爷的先生,昔日,对王爷可是多有关照。太傅致仕好几年了,听说在京都著书立说,有时候还出来为咱老百姓讲讲话本子。一个月前,章太傅突发旧疾,时日无多,回老家去了。王爷为报师恩,主动承担了照顾裘湘儿的责任。”
祁姝恍然,细细回味,突然发现什么不对劲,眯起眼
“小兰啊,消息挺灵通!”
小兰得意扬头
“那是,也不枉我和谭管家——”
意识到什么,小兰及时住嘴,呵呵一笑
“啊,我想起来了,老爷之前叫我来了找他一趟的。”
王嫂和祁姝对视一眼,在小兰起身前将她按下,祁姝走到门口左右张望一下,无人,而后‘嘭’
的一声把门关上,笑眯眯地来到小兰跟前,拍拍她的肩头
“小兰,最近和谭管家走的挺近啊,是不是我干娘马上就能收到聘礼啦?”
小兰看看王嫂看看祁姝,欲哭无泪,摆手
“阿娘,你可别听祁姝胡说!我和谭管家清白着呢,只是最近因为小姐的事和他接触的有点多,我真的——”
“那他怎么不和人祁姝说那么多?”
王嫂叉腰,审问。小兰委屈
“谁让小姐每次都落下我!”
说来她也是心酸,大概她的存在感太低了。
祁姝……
王嫂……她竟无言以对!
就在小兰以为她又要和俩人磨上几刻钟时,王嫂突然和蔼地笑起来,坐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肩,神秘兮兮
“闺女,那个谭管家他人怎么样?身高如何?长相是否周正?哪里人氏?父母健在?”
小兰……天哪,谁来救救她!她知道错了!
祁姝拉过王嫂,滔滔不绝
“干娘,这个人我知道,他叫谭齐,比小兰高一个肩左右,相貌端正,今年二十又五,祖籍……”
小兰看着滔滔不绝的俩人,无语,在祁姝面前,她打听消息的能力,永远只能排第二……
黑夜悄然而至,闻昭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发呆,半刻钟后,闭眼强迫自己入睡。一刻钟后,闻昭不知翻了第几个身了,睁眼,烦躁坐起,在心里骂自己:她真是有病!人**一度一夜风流那是人家的事!她这么在意干嘛?他们不过是虚假夫妻而已,彼此利用,时候一到,各自桥归桥,路归路!想这么多干嘛!
骂完心里终于舒坦了些,闻昭下床,摸黑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灌下,而后脱鞋上床继续睡觉。门外,祁姝小兰贴着房门,听见里面的动静,心里一喜,她们就说嘛,就凭她们小姐那性子,忍一下午已经算是极限了,看吧,忍不住了吧!就在俩人傻乐时,房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两人收起笑容,叹息一声,往自己房中走,路上祁姝忧心忡忡
“小兰,你说,小姐她不会是病了吧?你说她都睡一天了!”
小姐迷茫地摇摇头,无力
“不知道,我也很担心,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老爷?”
祁姝思索再三
“还是不要吧,要是让老爷知道我们这么玩他们,那——你懂吧?”
“也是哦,那再等等?”
祁姝点点头,打了个哈欠
“我们还是回去睡一觉吧再说吧,桥到船头自然直!”没准睡一觉起来他们就和好了呢?
夜黑风高,月上三竿,夜深人静,正是好睡之时。
岐王府,东堂
闻昭小心翼翼避开轮值的人,蒙着面,躲在院中那棵老梧桐树后,警惕地观察四周境况,半晌,见无动静,闻昭诡异一笑,猫着腰,从树后走出,她猜,魏镜现在一定睡得正熟,断然不会想到也不会发现她曾来过!今晚,她就要大显身手了!要不是她实在思念慢慢,怕魏镜迁怒虐待慢慢,她才不会深经半夜鬼鬼祟祟地不睡觉来这儿呢!
不知为何闻昭有点小紧张,悄悄移步来到自己卧房前,没看见那俩丫鬟,闻昭暗笑,伸手轻戳破窗户纸,睁着一只眼往里边看,屋内黑漆漆一片,闻昭极力朝床边看去,帷幔是挽起的,
黑暗中隐约可见整齐叠放的被子。心下一喜,闻昭想:真是天助我也啊!看来在她走后魏镜并未搬回来住过!他这是有多嫌弃她!闻昭摸摸下巴,轻轻推开一扇门,闪身进入房内,合上门,扫视一圈,直接朝矮榻旁的桌子走去,看见熟悉的瓷坛,闻昭一喜,抱起,低声
“慢慢,想姐姐了没?姐姐带你回家啊。”
说完,闻昭抱着瓷坛朝门口走去,还未走到,门外突然传来说话声,闻昭一凛,皱眉:谁这么大半夜的不睡觉?正想时,那声音愈来愈近,片刻清晰地传入闻昭耳中
“你在这稍等片刻,本王去为你取来。”
“有劳。”
闻昭贴着之前戳的洞看了眼,心生疑惑:这个女人声音怎么这么奇怪?
脚步声响起,闻昭一惊,来不及思考,仓促扫了眼,抱着瓷坛便往屏风里冲。片刻,开门声响起,魏镜进入房内,点燃蜡烛,房内瞬间光亮起来。闻昭猫着腰躲在屏风里面,心像是快要炸开,跳动得异常厉害。魏镜取过放在闻昭枕头下的书,翻到指定页数,抽出纸张,拿在手里,走了出去,临出门,余光下意识地瞥向那一角,而后弯唇,状若无事,走了出去,临了伸手带上门。闻昭竖起耳朵,听见脚步声离去,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好险!镇定一会儿,闻昭慢慢站起,看着手里的瓷坛,嗔怪
“你可真不是让人省心的!”
话音刚落,说话声再次传来
“早点回去休息吧,夜深了。”
“嗯,您也是。”
闻昭撇嘴,好一个郎情妾意!想着,门再次被推开,“吱呀”一声,措不及防,把闻昭吓得,手一滑,眼看那瓷坛就要掉下去,闻昭迅速伸脚,弯腰接住,那瓷坛当当停在她脚上,未发出任何声响。闻昭头冒冷汗,维持那个姿势好一会儿。终于,悄无声息地将瓷坛放在地上,闻昭艰难直起腰,她的小心脏啊!这大晚上的也太刺激了吧!魏镜双手抱胸倚着门框,看着床头的屏风,抿唇,眼底精光一闪,片刻,扬唇:这个蠢女人!闻昭小声喘息着,全神贯注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半天没听到任何声音,就在她以为一切都是自己幻听,屋里根本没人时,门被关上了。烛影摇曳,魏镜径直来到桌前,倒了杯茶水,淡饮一口,而后起身,向洗手架走去。闻昭听着魏镜净手擦洗声,咬着唇,哀嚎:老天,别再这么惩罚她好么?快让这个人赶紧回到他应该去的地方吧!还没反应过来,一件衣服甩了过来,搁在屏风上,正好挨住闻昭的头发,闻昭一动也不敢动,屏息凝神,片刻又一件衣服搁了上来。闻昭闭眼,鼻尖沁出汗珠来,攥紧胸口衣襟,祈求:大慈大悲的菩萨啊,快点让他上床睡觉吧,求您了。这人今天是怎么回事?平常衣服都放在衣架上的呀!魏镜穿着中衣,拿出本书,坐在床头看了起来,一刻钟后,闻昭感觉自己的脚已经麻木了,正要移动时,魏镜清冷的声音响起
“出来吧!”
真是佩服她的耐性!
闻昭一怔,他是在说自己?反应了一会儿,闻昭抱着瓷坛,迈腿,瞬间,脸抽搐起来,好痛啊!闻昭活动一会儿,揉了揉伤腿,慢慢从屏风后走出来。魏镜放下书,看向她,挑眉
“我当是房里进贼了呢,原是本王的王妃回来了。”
上下打量她,此时,闻昭一身黑衣,面纱歪挂在脖子上,手里抱了个瓷坛,由于忍着痛,又不想让魏镜看扁,仰着头,一副不可侵犯的模样。魏镜抽抽嘴角,沉声
“这么晚了,王妃所来为何?”
看了眼她手里的瓷坛,魏镜恍然大悟
“原是放不下它啊,确实,本王最近忙于公务,疏忽了。你拿回去也好,省得记挂。”
闻昭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说。俩人干瞪了一会儿,魏镜抬手,打了个哈欠
“算了,时候也不早了,王妃夜闯岐王府的事本王便不计较了。本王要歇下了,麻烦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魏镜说着,扔开书,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背对闻昭,酝酿睡意。闻昭抱着坛子,站在那好一会儿,瞪着那背影恨不得能瞪出两个窟窿来。片刻,呼吸声传来,闻昭咬牙,愤愤跺脚,转身,把瓷坛放在桌上,“砰”的一声巨响,门被关上。魏镜睁开眼,少顷,身边一沉,闻昭脱鞋,抢过魏镜的被子,将他往里边一挤
“边儿去!我的位置!”
如此霸道,魏镜一时觉得好气又好笑,坐起,一只手撑在腿上,皱眉,面无表情俯视闻昭背影
“你讲不讲理?这里,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位置?”
闻昭捂着耳朵,将自己卷在被窝里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我说这里是我的就是我的!”
魏镜……冷笑一声
“你的?你不是说这里是‘人家’的东西么?哪里有你的份儿呢?”
闻昭……小肚鸡肠的男人!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说过?再说,你刚刚一口一个王妃王妃的唤我,我睡这儿怎么了?”
这个女人竟然跟他耍起无赖来了,魏镜皱眉,哼笑
“我数到三,你下去!”
闻昭夹紧被子,把耳朵捂的更紧了,魏镜斜眼看着,启唇
“一!”
闻昭不动如山
“二!”
闻昭依旧不动
魏镜拉下脸,准备数到‘三’时,才一张口,闻昭突然跳起,泪眼朦胧看着他
“爷,您怎么这么绝情?想当初,您可是在妾身父亲和陛下面前答应过的,此生不负妾身,怎么才过多久,您就要背信弃义了呢?”
说完闻昭假装抹眼泪,魏镜眉峰突突直跳,这个女人!片刻,咬牙,起身下床
“算你狠!”
说完头也不回,开门走了出去。闻昭得意一笑,小样儿!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关门回到床上,整整被子,脱掉衣物躺下,今夜,又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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