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吧,你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一个王习之呐。”
“呵,还以为他多深情,也不过如此。”
“那也不失为一种解决办法,他和神医联系密切确实能解燃眉之急,说到这,我不得不佩服,他确实比我们想象中的难对付多了。”
黑衣女人抱着剑,倚着树干,嘴角微扬。
对面男人沉着脸看她一眼,没好气。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呢?我失手你很愉悦?”
银质面具泛着冷光,女人嘴角翘的更高了。
“愉悦,原来深得宫主之心,做事滴水不漏的右使大人也会有失算的一天,哈哈哈哈”
“……”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女人笑够了,正色起来。
男人懒得瞧她,转身,淡淡。
“加大剂量。”
……
小南王府,魏镜在书房,将祁姝几人叫来问话。
祁姝同魏镜说了闻昭被发现中蛊毒前的一些事,魏镜没说什么便让她先回去。
轮到小兰,她候在门外,见祁姝出来,忙上前抓住她。
“爷都问你什么了?”
“就是问问小姐的日常,我照实说了,爷没说什么就让我出来了。”
祁姝看她一眼,怪异
“小兰,你很冷吗?”
小兰摇摇头
“没,”
见她抖的厉害,祁姝拍拍她的背,安慰她。
“爷说了这事不会怪罪咱们,你别害怕,问你什么照常回答就好了。”
小兰咬了咬唇,嗫嚅
“可是,我——”
“小兰,进来。”
魏镜叫了声,祁姝再次安抚地拍了拍小兰的手背,放开她,半开玩笑
“不用怕,爷又不吃人。”
小兰进到房内,魏镜正等在那儿,见她进来便指着对面招呼。
“坐。”
小兰哪里敢坐到对面,她垂着头,也不敢看魏镜,怯怯道
“爷,奴婢站着就好,您,您有什么想问的,奴,奴婢定然如实交代!”
小兰不知为何十分紧张,她结结巴巴说。
魏镜轻微皱了一下眉,平日里闻昭和这两个丫头感情好,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他相处的时间还长,尤其是祁姝,他和祁姝打照面倒是比较频繁,这个丫头虽然他没有经常见,但闻昭入府这样久,她不至于怕自己怕成这样吧,况且上次问话,她还挺正常的……
按下心中的狐疑,魏镜看着她,微微点头。
“你上次说昭儿出事那天,书悦出去一趟,回来后魂不守舍,这些天都是你照顾的书悦,那天她回来后可有再对你提起什么?”
小兰本来做好一切准备,却没想到魏镜问的不是和她家小姐有关的事,不觉放松下来,摇摇头,答
“没有的,公主那天回来什么也没和奴婢说,奴婢也不敢问,之后公主和小姐被歹人劫持,直到现在,公主一句也没再提过,想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嗯,”
魏镜转动一下手中的笔,小兰见他拿了张纸,疑惑
“爷,您这是——”
“我记录一下,没事,我们继续。”
魏镜放下笔,再问
“昨天夜里闻昭出事的时候,你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小兰一滞,她习惯性咬唇,身子又开始抖起来。
“我,”
魏镜盯着她,表情还算温和,但小兰却感觉一阵冷风从脚底往上灌入身体,她迟疑着,盯着地面,头上开始冒冷汗。
“你很冷么?”
魏镜淡淡问,取过一旁茶壶,斟了杯热茶,起身,端至小兰跟前。
淡淡的松香萦绕鼻端,小兰一阵恍神,目光里陡然出现一双乌靴,她一骇,后腿一步,魏镜的声音传来。
“喝杯热茶吧,”
魏镜话没说完,小兰“咚”的一声跪下,将头磕在木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魏镜诧异,他俯视抖得更厉害的丫鬟,沉声。
“怎么——”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有罪,愧对小姐和王爷!”
小兰磕着头,惶恐道。
魏镜放下茶杯,淡淡道。
“你有什么罪,昨夜贼人用了药,整个小南王府的人都困在梦境里。”
小兰闻言,抖的更厉害了,她开始叭叭哒哒掉眼泪,一边哭一边说。
“昨夜奴婢其实还有些意识,奴婢看着小姐走出房门,那乐声好生瘆人,奴婢忘了拦着小姐,见她去了院中,倒在地上打滚,有好多好多黑鸟在假山池上,它们黑黑的羽毛,通红的眼珠,盯着小姐,像是要吃了她,我好害怕好害怕,我虽有意识,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姐受苦,若早知小姐会变成如今这模样,我当时就是死,也该拿把刀子先扎醒自己,去救小姐的,我——”
小兰流着泪,泣不成声。
魏镜眉眼沉着,他听了片刻,神色如常,俯身递上一块巾帕。
“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
小兰盯着眼前的帕子好一会儿,颤抖接过,她抬眸,轻声。
“可是奴婢——”
“昭儿不会怪你,你无需自责。”
“是。”
小兰哽咽着,抬袖擦了擦脸,站了起来。
“听祁姝说,昭儿之前的例汤都是你周全的?”
魏镜突然问。
小兰一怔,红着鼻头,点头
“是的,这边天热,小姐怕热,奴婢之前每天都有煮些消暑的。”
魏镜点头,挥了挥手。
“你先回去吧,刚刚问你的话,你不要同任何人提起,”
魏镜一顿,表情严肃。
“也不要告诉任何主动问你的人,明白么?”
“是、是。”
小兰攥着巾帕,谨慎点头。
……
夜里,谭齐才回府,就被魏镜叫过去。
“怎么样?”
魏镜问。
“我将附近都查探过,原来在后山还有一条密道,不过那里被重兵把守着,我大致沿着那条路的方向寻了一遍,您猜,那路通往何处?”
魏镜这次倒是配合他。
“何处?”
“南越王宫!”
闻言魏镜挑了下眉,谭齐见终于有让他感到惊讶的一次,笑了笑。
魏镜瞧着他,谭齐收敛神色,正色道
“你说会不会是姚夙,不过若是她运走的铁矿,怎会放任那人诬陷八王子,”
谭齐没说完,魏镜只道。
“那也有可能,扔孩子抓羊也像是她能干出来的。”
谭齐一怔,他不免暗暗打量魏镜一眼,按照常理,姚夙这条应该早被他排除……
“赵骧现在如何了?”
魏镜换了一个话题,谭齐回神。
“赵骥也不全是竹篮打水,赵骧确实去了虎岩山,且目的不纯,矿石虽然没被找出来,解药却是从里边搜到了,人证物证俱在,赵骧现在被关了起来,姚夙在王宫求见,赵柁并没有见她。”
魏镜颔首表示明白了,听得差不多便让他退下。
谭齐正要转身离开,魏镜忽然唤他。
“谭齐,”
谭齐滞住脚步,看向魏镜,烛光里,魏镜注视着他,表情平淡。
谭齐眼尾一扬,动唇
“是,爷,还有什么事?”
魏镜靠着椅背,微微仰了头,缓缓说。
“后日十三公主生辰宴结束了我们便要启程回朝,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谭齐摆手,露出白牙。
“这有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说来发生这么多事,我也有失职。”
“嗯,你尽力了,我知道。”
魏镜收回目光,站起来,温声。
“这两天好好休息吧,回去的路上不能再有纰漏了。”
“是。”
谭齐走出房门还在狐疑:这爷们今晚突然煽情,不对劲啊……
魏镜望了他的背影,神思恍惚。
“书悦,昭儿坠崖那天,你独自出门了?”
魏书悦犹豫片刻,还是老实交代。
“我一个人在府里无聊,出去逛了逛。”
“那天你遇到什么事了?——你得罪谁了?”
魏镜目光太敏锐了,魏书悦有些难为情,知道瞒不过去,嗫嚅两声,便都坦白。
“我被一只白猫追了,它抓伤我的手,我挺生气,抓了它佯装卖给肉食铺的屠夫,想吓唬吓唬那蠢东西,却被他主人发现了。”
魏书悦说着泫然欲泣。
“他们把我抓回去,骂了我一顿,我回他两句,他们拔了刀竟想谋害我!幸好他们主人明事理放过了我。”
“他们主人?”
“是啊,长的挺白净,就是脑子不太好,大夏天穿狐裘,”
“穿狐裘?”
“是啊,哦,对了,我在他房里看到一个人,和谭护卫身形挺像,不过我刚被抓进去他就从另一边门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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