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红姑疑惑,纪尘寰侧身让开一步,红姑这才发现榻上笔直躺了个人,看样子还是个陌生女人。
“她是,”
“师姐,这是闻昭,我的妻,之前有同你们提到过。”
魏镜柔声解释。
红姑眼眸微眨,循着女人的脚往上,直到见到一张错落斑驳、不成形的脸后,大为震撼,她上前一步,走近闻昭,来到榻前。
“原是弟媳,可,她,怎么,她的脸,”
红姑喃喃着,剩下的话她说不下去了,同为女人,看到这样一张脸长在同胞身上,任谁,也会不忍心,更何况这女子还是魏镜的妻子。
“师姐,昭儿她中了蛊毒,此次入川,我们便是为此而来。”
“她这症状持续多久了?”
红姑俯身,伸手触碰那凹凸不平,状如树皮皮肤,皱着眉问。
“加上今日,已足八日。”
“可还有其他症状?”
红姑手向下移,探向闻昭颈侧,问。
“腹部绞痛异常,身体灼热,燥渴。”
魏镜说完,红姑握上闻昭手腕,闭眸,凝神探脉。
“她的脉象,”
红姑睁眼,看向魏镜有些讶异。
“你,把那药,”
魏镜点头,低声
“是,那是我唯一能想到缓解昭儿痛苦的方法。”
这二人像在打哑迷,但并不妨碍两位老者理解他们的话,二者对视一眼,动了动唇,准备说什么。魏镜也看向他们,率先开口
“师祖,长老,我的梦魇已经解了,毋须为此担忧。”
闻此,三人皆是一怔,一时无话,静默片刻,又听魏镜问
“师姐,昭儿这蛊毒,”
“能治,但很不好治。”
红姑皱着眉头,神情严肃,直白道。
她这样说,魏镜的心随之一沉。
他的师姐傅红颜,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医学奇才,其母曾受业于医仙陵辰子门下,其又得蟒川医祖徐弗亲自栽培,医术高明,擅攻蛊毒,如果连她都说“很不好治”那便是真的棘手,闻昭能够被治愈的胜算很渺茫,甚至可能——
魏镜忽然觉着呼吸有点困难,他不敢再往下想去,只是深深皱着眉,看向闻昭。
“师姐,”
他哑声叫了一句红姑,三人望向他。
“昭儿,拜托您了。”
红姑点头,拍拍他的胳膊,安慰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这蛊毒并非不能解,只是需要耗费时力,阿敬,你不要紧张。”
纪尘寰也点头赞同说
“是啊,镜儿,我就没见过有红姑解不下的蛊毒。”
“牝牡之蛊,确实并非不可解,”
“师祖,您知道!”
红姑有些意外,毕竟克云逢从来对毒蛊忌讳颇深,从未听他主动提过有关蛊毒之事。
魏镜和纪尘寰表情倒还算平静。克云逢神思微凝,轻轻拂袖,点头。
“阿弗生前曾与我提起,二十多年前,她在幽州救过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曾在她身上见过类似症状。”
“医祖虽在医书上记载过此蛊毒,倒是从未提及其中渊源。”
红姑呢喃着,回神,还想探听到更多。
克云逢却道
“她与我提及的不多,解蛊之术,非我精通,此处,便有劳你了红姑。”
红姑郑重点头,再次承诺。
“师祖长老,阿敬放心,我定然解出此毒蛊,请给我三天时间。”
两位长者点了点头,因有事商议,嘱咐魏镜几句便离开了。
红姑回到闻昭身边,再次仔细查看了她的表症,命魏镜取了纸笔,便不再管他,凝眉伏案疾书起来。
半个时辰后,红姑才罢笔,吹干字迹满满的几张草纸后,伸了个懒腰,抬头,却见魏镜仍在房内,盘坐在地,注视着闻昭,不知在想什么。
红姑将纸叠好,放入随身背的荷包内,走过去,碰了碰他。
“阿敬,”
魏镜回神,仰头。
“师姐,你要开始了吗?”
魏镜的眼中含了罕见的期待,红姑却是一哽,她刚才其实不是在写解牝牡之蛊的医方。
想了想,她还是诚实回答。
“没有,闭关悟了一些药道,被叫来的突然,怕忘记,刚才便先记录下来。”
魏镜眼眸轻眨,好半晌,却是无奈笑了笑。
红姑也坐了下来,她看了眼闻昭,轻声道
“阿敬,解蛊之法较为玄妙,个中环节,我不能出任何差错,此事要深思熟虑,我……”
“师姐,我知道,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尽全力配合。”
“嗯,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你需要做什么,就去做,暂时不用担心我们。”
魏镜知道她的规矩,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道了谢,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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