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准备回答时,闻昭却退了开去,一脸笃定
“是不是师父瞒着师娘又偷偷跑出来喝酒了?他给你写信了?去找我爹了?”
闻昭摸着下巴揣测。
能犯错的长辈,还波及整个家族,又是不能挽回的,不是他师父惹师娘生气了还能是什么?她爹肯定又“助纣为虐”了,哼,回去后可得问个清楚。
魏镜眼见她脸上表情变换不停眼里透着自信,心下猜想她脑补的情形与自己想说的肯定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觉松了口气,看一眼天色,心中默道:还是下次吧……
“信呢?在哪?我看看!”
闻昭伸出手向魏镜讨要。
魏镜看着她掌纹清晰的手心,抬手轻拍了下而后握住在她一脸困惑的表情中突然向她靠近。
“你做什么?”
魏镜一手抚上她的脸侧,回答她刚开始的问题
“没有信,我一时无聊,才问这个问题,你不用放在心上。”
说话间,拇指指腹压了她的肌肤来回磨蹭片晌,将染了墨的指尖示意她看,笑道
“昭儿实在刻苦,字都写到脸上去了,为夫甚感欣慰。”
闻昭“……”
……
荆扬交界,陵阳县,会安茶馆
“女公子,人到了。”
一堂倌模样小生站在楼上一雅间外低声道。
“进来吧。”
门应声被打开,一身黑衣的男人走了进来,入眼便见那着浅粉披袍的女子正临窗品茗,膝上躺着一只白猫,在女人纤手抚摸下,慵懒惬意地眯着眼睛,一脸的享受。
男人上前,单膝跪地,抬手作揖低头道
“主人,梁随前来复命。”
女人应了声,清冷的声音道
“你发来的信函我已看了,在那之后他可还有什么动作?”
“他们之后便动身前往安县,现下该和沙陵的人会面了。”
梁随说着抬眼看了一下女子,见其依旧保持那个姿势,侧脸对着窗边,正望着楼下。
“嗯。”
女人浅应一声,回过头,玉指取了桌上玲珑盏,对着盏内轻吐一口兰气,就着玉壁抿了口里头泛着淡淡血色的液体。
轻轻搁下玉盏,女子眸微一侧,对依旧跪在地上的人道
“你起来吧,以后不必如此见礼。”
梁随低头恭敬应
“是。”
室内静了片时,梁随犹豫一下,忽而道
“主人,沅堂主那边有一事想请您出手。”
女人闻言,抚摸猫腹的手一停,那猫似有不满,睁开滚圆的碧眸,恰对着梁随,那眸中竟泛着诡异的绿光,那猫眄他一眼,很快在女人手中翻了个身,娇叫了几声。
女人低头,撸了撸它头顶雪白夹着几丝金色的毛,而后拍了拍那白猫的屁股,从茶座上站了起来,长及脚踝的披袍霎时垂了下来,背光里衬得女人身姿清丽修长。白猫从女人臂弯跳了下来,围着梁随转了一圈后低叫一声好像在责问他的打扰。
这猫竟通人意。
梁随敛声低着头,不去看那怪物,那猫叫了两声便朝着屏风走去,一下没了踪影。
梁随侧头往内房望了眼,微微惊奇。
女子清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说吧,他又出了什么歪主意?”
梁随闻言,心中一哂,从怀里掏出一个拇指来长的细竹管,弯腰递上前,恭敬道
“您请过目,沅堂主说待您看过此信后再将所求之事说于您听。”
女子未多言,接过竹管取出内里轻薄短小的纸,展开细细阅着,片刻却见她抬手将那纸扔进了玉盏中,那纸也不知是何质地,入水即化,须臾化为了乌有。
女人看一眼梁随,清雅的面容上闪现一丝浅笑,那笑带了点不知名的冷意,转瞬即逝。
梁随听到女子淡淡的声音道
“他倒也算思虑周全了,这局既已做出,便说罢,需要我做什么?”
梁随一怔,低声
“沅堂主说想请您亲自去一趟,他们的消息到不了跟前,若是您,公子不至提防。”
他说完,心里捏了把汗。两人一时都没有作声,窗外人声稀疏,桌上剔透的玲珑盏泛着冷光,杯壁透出一点浅红,女人凝着杯心,悠悠道
“说来阿禾在那停留的时间有点长了,我正好也想见见那位故人呢。”
女人回眸,目光清冷
“你去回个信,让他安心那边的事,此事不用再插手了,还有,告诉他一声,擅作主张的人向来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下不为例。至于你,”
女人若有所思看着梁随,慢慢道
“也留在那里罢。”
梁随闻言不敢有异议,低头躬身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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