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京都已是有了寒意,人们纷纷换上薄袄。
闻昭一行到了义县,距京都不过几百里地,再连续走个三四天便能到,眼见着离家愈来愈近,闻昭的心怎一个激动了得,然就在将抵京前她却病倒了,夜里起了高烧,这可把身边人吓的不轻,以为是之前的病没好全又复发了。
魏镜连夜请了城里的郎中相看,郎中说闻昭是感了风寒,开了药让他安心,魏镜亲自熬了药喂闻昭喝下,一直照料到第二天见她退了热才放下心。
这病说来全怪闻昭自己。那夜魏镜有事未归,闻昭因为即将到家而开心的辗转难眠,便大半夜跑到院里练剑,这才有了如今的遭遇。
闻昭病了自然不能行路,在驿馆呆了两天,等她身子好些了他们才重新启程,走的不如平时快,到京都已是月中了。
那日阳光明媚,风和日暄,是好天气,京都尉将他们迎进城,百姓夹道欢迎,早有人备了鞭炮锣鼓,见他们过来,便点燃爆竹,吹锣打鼓,一时噼里啪啦,吹打欢喝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京都尉刘珑一直护送他们进了皇城,天启帝领了百官在宣仪殿等着,待到殿上,魏镜带着犹在病中的闻昭对帝后见了礼。
“你们要到京的信前几日便收到了,朕与你母后从那时就盼着,如今终于盼到了,这趟下来,辛苦你了,来,朕瞧瞧。”
天启帝伸手抚上魏镜的双肩,看了片刻后皱眉道
“瘦了,黑了不少,”
他说着,眼中透露着心疼
“你受苦了,镜儿。”
满口的关怀,令人动容。
魏镜看了他一眼,很快垂下眸子,僵硬着身形道
“孩儿不孝,让父皇,母后担忧了。”
天启帝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放下手,目光一转,瞥向他身侧的闻昭,一顿,转向她,道
“三媳妇也辛苦了,听镜儿说你身子不适,如今可有好些了?”
“回父皇,儿媳调养些时候,已好的差不多,劳您和母后挂心了。”
闻昭忍着喉口的异样恭声应道,她病还未完全痊愈,昨夜因咳嗽一夜未眠,知道今天要面圣,她老早便起了,祁姝小兰为她收拾打扮一番便上了路,路上也没得休息,故而现下站在这里不免头晕脑胀,脚底发虚,全凭意志撑着,又怕出什么差错惹人笑话,小心翼翼的提着心神,整个人脸色苍白没有气色。
所幸天启帝只点了点头,没再对她说什么,转而对着刘麟道
“朕记得皇后前时也染了寒症,刘太医看了一回,没得三天便好了,想是那药效力极好的,现刘太医告病回家修养去了,皇后那方子若还留着便叫人照着抓些药送去岐王府,也顺带送些补品过去,朕瞧着这俩孩子气色都不算太好。”
刘麟闻声扫了眼魏镜夫妇,目光在闻昭身上停留片晌,眸里透着古怪的笑。
魏镜不觉捏了手心,听她笑着用那异常柔和的声音道
“妾身明白,陛下放心,妾身回去便着人备好送过去,岐王好容易回来,妾身见着他,也是心疼的紧,定会好生关照,不让陛下和姐姐担心。”
她这场面话说的可谓声情并茂,好像魏镜就是她的心头肉,比亲儿子还要亲一般。
当事几人听后皆是一阵恶寒,浑身不舒坦。
魏镜眸中闪过一丝厌恶,面上一派平静,低头,恭顺道
“儿臣和昭儿谢过父皇母后。”
天启帝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最后对魏镜道
“今日你归来,朕打算今夜在此设宴,你们便先不着急回吧。”
魏镜闻言,神情一凝,躬身道
“父皇,儿臣一路过来不免狼狈困颓,形容有碍观瞻,再加上昭儿尚在病中,此时怕是不便进宴,可否待儿臣等修整两日再行宴仪?”
天启帝望着他的头顶,旒珠下眸光有些许意味深长,他沉吟一声,应了
“如此,也好,那便过两日吧,你们也累了,是该回去好好休整。”
……
终于结束了觐见,魏镜闻昭两人回到马车内,心神不由皆松懈了下来,闻昭再也不用顾忌,拿帕子捂了嘴咳嗽起来,咳的惊天动地,无所顾忌,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般。魏镜边替她拍背,边倒了水递给她,皱眉道
“这药也天天吃了,怎么还咳的这样厉害?”
闻昭缓了会儿,喝了口水艰难咽下后依旧捂着唇,她生怕把病气过给魏镜,每次都注意着两人的距离,奈何魏镜不以为然,照样该做什么做什么。
闻昭声音沙哑回应
“这都是老毛病,每年总犯上那么一回,得了一次好了就没事,不用担心,倒是你,回去后还是防着些,免得把你也染了,回头就轮到我照顾你了。”
闻昭实在想不到她这乌鸦嘴,一语成谶,当然这是后话了。
魏镜根本没接她的茬,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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