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被人误会别人伤害从不放在心上,可要想伤害他身边的人,他就算是拼个你死我活,也要护那人周全的。
“你也说了,你曾是疾控中心的院长,放着好好的院长不当,你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开这么一个艾滋病学校。谁知道你是不是身患绝症,谁知道你是不是也感染艾滋治不好了,所以才来这里等死的。要不然,傻子才会这么干呢。”还是那个黝黑妇女,她每一言每一语,都透漏着一个意思,这世上绝没有真正的好人。所有人做好事,都肯定是有目的地。
可是,这世上就是有这种人,默默的承担社会责任,瘦弱的孩子需要关爱,这所特殊的学校是温暖的避难所。郭校长用十几年艰辛,呵护孩子,也融化人心,他就是是风雨中张开羽翼的强者。
不单单是郭校长,为了自己的孩子,默默为孩子挡风挡雨,默默为孩子撑起一片的李师傅是这样。
温柔善良,不畏病毒,始终如一的白老师亦是如此。
这些人求的是什么,是心安理得,是大爱无疆。
“你们够了没有,活了这几十年,难道连这些都看不透吗,如果这些是你们的孩子,你们还忍心这么对待他们吗?郭校长这样善良的人,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呢。难道,这些孩子们都死了,你们就开心了,你们就能心安理得的活着了,你们就能多活几十年了。”这个高壮的汉子没说完两句就红了眼,背过身去擦起了眼泪。对于李师傅来说,郭校长、白老师还有顾经年,是这个世上最值得敬重的人。
“你说的什么屁话,在这里诅咒谁呢。你当我们不知道,你的孩子也有这种不干净的病。要不是做父母的不干净,孩子能的这种病嘛。这下好了,大人造的孽,都报应在孩子身上了,你还有脸在这里大声叨叨叨叨的。”
这是李师傅这辈子都过不去的坎,在他心里,又何尝不是痛恨自己一千遍一万遍呢,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的孩子病了病了啊。
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迟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些人欺人太甚,怎么能这样冷血呢。她将怀里的孩子交给白老师,还说道:“白老师,你先带着孩子回去吧。”
白老师犹豫的看着迟疑:“迟疑,你要干嘛?这里交给经年吧,你别过去了,过去也没用,会受伤的。”
迟疑知道,白老师所说的受伤不是身体上的,是心里的,可是,亲眼看着这些人的嘴脸,迟疑没办法就这样干站在旁边。“我没事的,白老师,你带着小莫回去吧,孩子们也总要有人照顾才行,你快去吧。”
白老师含泪看着迟疑,又看了看怀里的小莫,“你小心点,别受伤。”
迟疑点头。
“你若是不想听这些话,就带着这些孩子离开我们村子不就好了吗,明知道我们不欢迎你们,为啥非得赖在这里不走呢。”
迟疑上前一步,站在顾经年的身边,冷冷的环视着那些人,那人话音刚落,她便开口说道:“这片土地,是你名下的吗?”
所有人听了迟疑的话,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她,众人这才意识到,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着一个陌生女人。“你说什么?”
“我问你这所学校所占用的土地是你家的吗?如果是,他们自然没有理由赖在这里不走,可若这土地是郭校长所有的,那么何来的赖着不走。这是他家,他在自己家想干嘛便干嘛,与你们何干?”
“他们活得小心翼翼,不去打扰你们每一个人,是你们有事没事总喜欢往这边跑。我倒是好奇的很,你们若是真的害怕传染的话,老实待在自己家里就行了,总是往这边跑干嘛。难不成你们这些人心思歹毒,是看上了学校里的这片地,想占为己有,所以才会不遗余力的想赶走他们。”
迟疑不给任何人空隙,接着说:“你,对,就是你,刚刚说要曝光顾经年的所作所为,我很想问你,你想曝光他什么?你们这些人都不照镜子的吗,自己心肠歹毒,偏要说别人是坏人。我再问问你们,我不信这村子里的人都是这样眼孔浅显的人。看着这些孩子,你们难道就没想过帮他们吗,哪怕就只是一点点善心,哪怕就只是不找他们麻烦就够了。难道,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吗?”
生而为人,本性善良,这世上大多是心地善良的人。迟疑的话,顾经年的话,郭校长嘴角的血迹,李师傅脸上的眼泪,他们看在眼里,也一点点渗透到了心里。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行了,都散了吧。整日里闹,闹得都不安生。这些孩子也都是可怜人,你们一人少说一句,在家里看个电视听个歌不是好得很吗,偏要来这里找晦气,都回去吧。”
迟疑看的很清楚,说话的那人是个老人家,他一开口,其他人都不再言语了。她心里想,这人在这村里应该是有些威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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