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胤礽笑的太惹人,哭累了的佟宛颜,躺床上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快到了傍晚。
夏珠笑眯眯的替她净面,抹上凌嬷嬷亲手做的香脂。脂粉淡扫,用不着刻意浓妆艳抹的。
“心情这么好,是捡着银子了?”佟宛颜神清气爽道。
夏珠一听,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彻底笑没了。
眉开眼笑,大概就是这种。
“侧福晋,唐格格、范格格已经抬进来了。太子爷提前吩咐了,把这两位格格定在最偏的院子。”夏珠指着西北角的方向,幸灾乐祸。
皇家以东南二方向为贵,西北两处为庸。
佟宛颜住的院子,便是东边儿最好的地儿。
“我就说太子爷前阵子偷偷摸摸的让人往西北角搬东西是为何呢,原是如此。”佟宛颜翘起了嘴角,促狭的冲夏珠挑挑眉。
主仆俩儿肆意妄为的瞧不起新格格,春雀心里偷乐的在外面替两人守门。
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她们绑在了这条船上,必然利益相同。
西北角的院子面积逼仄,夏热冬凉,唐格格和范格格的屋子是面对面的,一打开门两看相厌。
不仅如此,院子太小,不管哪个屋子弄点儿声响,对面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这让人怎么会心腹说悄悄话。
还不如家中闺阁大的屋子,让唐氏很不满意。
她心气不顺的坐在床上,衣服粉的发白,没有半点儿喜气。
胤礽就是这么小心眼儿,强扭的瓜不甜,他犯不得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珍珠,你去打听打听,太子爷什么时候回来。当日爷纳侧福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我都做了一个下午的冷床了,面子里子全没了。”唐氏在家中也是娇生惯养的,脾气大的很。
珍珠连忙头探出窗外,好不巧不巧对面也伸出个头。
互相窥视,还被撞见了,扫兴!
“格格,您千万慎言,对面还住着一位呢。太子爷事务繁忙,奴才替您打听过,南院那位也大半个月没见到太子爷。再者,您是正经的汉八旗身份,对面那位可只是个包衣奴才,先前是宫里做粗活的。”珍珠覆在唐氏耳边,小声的说着。
唐氏眼睛一瞪,快喷出火来:“我是被对面的给连累了?”
“格格!”珍珠不赞同的掩住唐氏的嘴。
唐氏心虚的点点头,小声道:“我就说呢,我怎么这么不招人待见,原是对面身份太低。珍珠你放心,额娘交待过我,凡事要同你商量。你比我聪明,我不会冲动的。”
对面的范氏也在窃窃私语,商量着如何一朝得宠。
自从宫里出了个德妃,内务府的奴才心全大了。
宫女们的身段总能比正经贵女弯的低,主子爷们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野菜正合口。
胤礽回来时,脚直接踏向南院。
走到一半,他忽然醒过神,转了个弯,去了西北角。
“格格,太子爷来了!”两道声音,两边同时响起。
唐氏和范氏眼睛雪亮,像是看到了肥肉的狼。
“爷,您去哪个屋子?”德顺躬着身子问道。
“去唐氏那儿。”胤礽不含感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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