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还骂Angelica假惺惺不理人，怎么今天又说起她的好了？”

“还不是被今天那位吓到了。”

新同学纪柔话很少，听到恼人议论也不吱声，头低下去手里忙活不停。邻桌女同学不客气，大小纸球丢给她，趾高气昂样子，拿她当免费清洁工。纪柔一一捡起，拖着垃圾袋去后门，地面不知名尖锐物品割破袋子，大小纸团洒落一地。

她蹲下身体去捡，抬头撞上一双野性难驯寒星眼眸。这一刻仿佛置身事外，喧嚣浮华隔绝开来。一双细长柳叶眉眉尾上挑，倨傲清冷。脸上有伤，已经结痂，淡淡挂在鼻梁和腮上，引人遐想少女身后有怎样精彩故事。一根半燃香烟夹在葱根手指中掉落一截灰，轻飘飘落地上散作一朵花。微风拂来，长发飘舞，裙裾飞扬。

纪柔已猜中她是谁。

匆忙收拾地上袋子转进角落，矮小身影转瞬消失。

远处Effy和叶澜旌朝柳柔则挥手，姐妹三人放学相约学校附近玉兰道新开业的奶茶店喝新品。不良少女掐灭烟，从书包里翻出一粒草莓味口香糖丢嘴里，一路小跑过去。

纪柔怯生生从墙后探出身。阳光很好，景致宜人。

她与她初遇，是卑微的仰望。

Effy校服裙要革命，短短一块布不怕春光乍泄。高腰短裙掐出腰线，一双长腿惊天，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叶澜旌流里流气揽着柳柔则在后，目光闪烁，早早看到她身上有伤，想问又不知如何开口。

今晚是专属于少女们的八卦时光。

话题以叶澜旌哥哥叶澜启为圆心，绯闻异性为半径，画圆开聊。叶澜启对外并未公开自己的男朋友姓甚名谁，连叶澜旌这个亲妹妹都不知道。事发后这么久，叶澜旌并未见到过哥哥本人。哥哥很少回家，即使回来了，父母也多数在外赶行程难团聚。

Effy外交官父母三百六十五天忙不见人影。叶澜旌一家四口，三个当红演员，一家人聚少离多。野孩子柳柔则更是没人管。三个女孩惺惺相惜，典型都市留守儿童。

忽觉窗外立着的男孩好眼熟，高瘦身型，笑眼弯弯。转学生卢子戚。

对面短发女孩，穿着不知名学校校服，局促不安，手指身前搅在一起，小小鸵鸟样子，一看就是在向心上人告白。

Effy胳膊肘捅捅身旁柳柔则，拿起奶茶送到嘴边，一副看好戏姿态。

波澜不惊眼神昭示主人对此类行迹司空见惯，他笑着摇头。看来短发少女追爱计划失败。

少年转身，眉梢眼底写满鄙夷轻蔑。

好精彩变脸，好精彩表情。

三少女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原来如沐春风气质只是假象，玉树临风姿态只是伪装。

“其实我觉得他挺酷的。”Effy色迷心窍，忍不住为卢子戚所为作总结。

那样子活脱脱像某某吸毒嫖娼明星的脑残粉。他吸毒一定是有隐情的，他嫖娼是被迫的，他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我永远支持他，永远爱他，错的是这世界不是他。多么可笑模样。

两人向她投去一记白眼不接话。

天色擦黑，一天又笑笑闹闹过去。明天会是怎样？明天是否欢乐依旧？悲伤与快乐到底哪个会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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